一抖,莫不是太子也来审他吧?榆县知县心里叫苦。
祁隆看着下方那厮的猥琐模样,一拍惊堂木,喝道:“你可知罪?”
榆县知县平日里顶天也就见过季通判几面,这会一屋的大人让他头皮发麻,声音都颤抖起来,“小人,啊,不,下官不知何罪之有。”
“你,你,你还有脸说不知?!”
祁隆火冒三丈,这要是在军队里,他早杖毙了这混账,哪用走这么个过场,和这厮掰扯!抓着惊堂木的指节泛白,祁隆耐着性子又问:
“你书房的信件是与何人传递的?贪墨的银两去哪了!?”
榆县知县刚开腔,祁隆手上的惊堂木就蓄势待发随时准备砸人了。
要说这榆县知县是真没见过什么世面的,本是某员外的侄孙辈,却从出生就一直养在乡下,还好有个玲珑心肠考了个秀才,被子孙凋零的老员外看重,过继到了门下。
奈何此人是个生于忧患死于安乐之徒,此后和老员外的亲孙子一起花天酒地好不逍遥。老员外怒火攻心,自觉命不久矣,哀叹家里没一个争气的,只能矮子里面挑高个儿,替这有功名的孙子打点铺路得了个县令做。可这过继来的孙子一直觉得老员外偏私,嫌弃分到了个苦寒之地,老员外登仙后,榆县知县仗着官身还抢了本是分给老员外亲孙的遗产,只留了租宅给人家过活。
本就个欺软怕硬,没甚见识的主,此时被祁隆一吓,竟快要哭了,“小人该死,小人是被猪油蒙了心啊……呜呜呜。”
头回见大老爷们哭,堂上几位都傻了眼,祁隆手里的惊堂木都甩偏出去,太子谆看着瞠目结舌的诸位,差点笑出来,轻咳了两声‘唤醒’了祁隆等人。
本就不待见巧舌如簧的榆县知县,如今他一副窝囊相更惹了祁隆恶心,有意让衙役直接叉出去打,打得只剩说话的力气在拖回来,省的他再作妖。
谷暑附在祁隆耳上低声问:“祁大将军,这榆县知县贪生怕死却也油滑,殿下想替您审问几句,您看可否?”
祁隆感激太子谆对他的尊重,对太子谆欠身拱手一礼,点了点头。
榆县知县此时抹着泪,但眼睛仍透过指间的缝隙观察着堂上的一举一动,看到祁隆和太子谆的互动,心道这几位定是想出什么阴损主意施加于自己了。
这直觉的惶恐确实没错,太子谆治理县京时,每每有狡猾难审的犯人,总是三两句就能令对方丢盔卸甲。此时微微笑着,令人如沐春风,平平淡淡说出的话却令榆县知县一寒,
“你可知鱼肉百姓是死罪?本宫所知你去年才得一子,这孩子也算留了血脉。”
略一停顿,如果刚才的话令榆县知县感到寒气扑面,接下来就如同跌入寒冰囹圄。
“可你还不止一罪,瞒报灾情,这是要奏明圣上的,你府中其他人也是活不成了。虽我大雍朝对未成人的孩童不处死刑,但这么小的人儿孤身发配漠北,可有活路?”
太子谆说罢仍微笑着看着跌跪地上的榆县知县。
“下官知罪,敢请殿下给幼子一条活路。”比起刚才的假哭,此时瘫伏于地的榆县知县眼中再无一丝精明算计,空洞洞失了魂魄,
“下官贪墨银两过半都孝敬了季通判,夏通判不知为何很忌惮季通判,对此都视而不见。因榆县无人检察,时间长了下官渐渐收不住自己的恶习……下官该死,只求让幼子寄养乡野平淡活着,求诸位大人网开一面。”
祁隆看向太子谆,太子谆却一副凭祁隆决定的样子看了回去,祁隆了然,徐徐开口道:
“你罪不可恕,株连九族都不可怜,但念你检举有功,其子尚幼,本官答应你的请求。”
将榆县知县罢官收押后又先后传唤了季、夏两位通判。季通判因受贿罪判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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