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正都输不怂。

    等钱押好后我拈起台板上的猴子准备掷，眼睛的余光撇见一团黑影，在天门码牌女人身后一闪而过。我心脏陡然一跳，便抬眼向黑影望去。

    人群中，黄悦栓肥胖圆盘似的半张脸带着狡黠笑意，瞬间消失在人群的背后。

    我赶紧朝黄世仁站立的地方望去，他依然站在上门这边的板凳上盯着台板上的钱。是我眼睛犯花？

    我眨了眨眼睛再看天门方向。哪里有什么黄悦栓，是我自己眼睛看花了。

    我低下头把猴子掷了出去。这把虽然钱多，但我不关心哪垛牌点子最大，猴子该掷几。不用担心会输，有假瑰莲在她一把也不会放生。

    刚才的黑影在我心里留下了阴影，也许是幻觉，但既然能幻觉出他，一定自是有他的缘故。我朝人群里寻视，什么也没有。

    这把又通吃，小鱼子们一个个输得额头冒汗。我心思已经不在牌上。眼睛总往人群里瞟。

    “你在找谁？出条子呀。”黑皮突然一捅我胳膊低声说。

    我这才注意到一台板的钱已经数好装进了蛇皮袋。动作这么快？我望着黄世仁用眼神问他：还推啊？

    “想结堆就结吧。”黄世仁看我实在不想推的样子笑着说。

    我连忙转身挤出庄位。

    出了场地我就去找厕所，推了几个小时，尿早就憋的难受。

    一泡尿尿了几分钟，边系裤子边往厕所外走。突然，一个高大威猛的黑影出现在我面前挡住了去路。

    我心一惊，借着灯光我看见一个身形高大，穿一身黑色衣服的人堵在厕所门口。有头但没脸，整张脸看不到下巴、嘴唇、鼻子、眉毛和额头。就两个跟鸡蛋那么大的眼球在滴溜溜的转。

    我身上的汗毛瞬间全都立了起来，黑影现原形了？

    “你是谁？”我壮着胆子大声斥问。

    这大眼球就跟迷幻阵里那个怪兽隐身时，出现的鸡蛋形眼球是一摸一样。

    那人不出声，就一直站在那里不动。

    僵持有十分钟，农村的厕所其实就是露天的大粪池。前半部位搭建着一个简易的棚子遮雨，臭味弥漫在棚子里熏得人头疼。

    我不能老站在这臭味熏天的厕所里呀，便硬着头皮往外走。那人竟依然站在原地丝毫没有要退让的意思。

    “好狗不挡道，你堵着厕所门是什么意思？想上厕所吗？那你得先让我出去呀。”我真拿他没辙，只得跟他软磨。

    哎，这招真灵，我话音刚落那人的身体就立即收缩成一团黑影，眨眼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吓得浑身冒冷汗，黑影果真存在，而且还一直跟着我。这到底是不是那个怪兽？

    “志涵，你站在厕所不怕臭啊？”黄磊突然出现在厕所门外叫我。

    我赶紧跑到他身边：“刚才我又看到那团黑影了，就在这。你有没有看见？”

    我指着刚才那人站过的地方问黄磊。

    “就是看到黑影一闪所以害怕你有事才来找你，我见你进厕所了。”黄磊把我搂进怀里往亮灯的地方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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