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出息了。
我说挺好的。
在爱里能彼此妥协,彼此包容,是极好的。
所以她说她想和那人结婚的时候,我并不是太惊讶。
婚礼开始前,她特意叮嘱我,“颜西,等会儿一定要把捧花扔到我手上哦。”
我笑她的小女儿心思。
只是结果有些遗憾,捧花被另外一个小姑娘接住了,我看见肖娅丹有些失落的神情,但是很快在身旁男人的耳语下笑靥如花。
我很开心,至少在我离开后,她不再是孤孤单单一个人了。
鸭蛋儿家那位并没请多少天假,我和宋先生在度蜜月之前尽了地主之谊,带着两人将北京以及周围的地儿逛了个遍。
分别的时候并没有感伤,就像鸭蛋儿对我说的,她可能很快就会回来办婚礼。
可惜命运从不会说好,她的故事并不太美好。
我和宋先生度蜜月期间,收到肖娅丹的消息,她说他们两准备回到他们爱情开始的地方,落个圆满。
我听她说,那里有座雪山,传说爬上雪山的人,幸运的话可以看见绵延雪山边际涌现出的金色佛光,那便什么愿望都能实现。
她说如果有幸能看见佛光,她会觉得很幸福。
我说她傻,难道现在还不够幸福吗,宁愿跑去相信那些古老的传说。
她笑得有些痴,像是沉浸在欢快中的小女孩儿,“颜西,他一定会在那里向我求婚的。”
我说我知道,他会求婚,你会很快答应,毫不矜持。
只是那天,并无人看见那代表幸运的佛光。
他们那个旅行团在雪山上遇到雪崩,他们几乎是瞬间被大雪掩埋。
救援队赶来,存活的人寥寥无几,肖娅丹是其中一个,她活了下来,在那人支起双臂为她制造的呼吸空间里,延长了存活时间,等来了救援队。
只是那个人等不到了。
葬礼在十天后举行,我终于见到了她。
她好像没怎么变,唯独那双眼睛,如一汪死水。
我也见到了那人的父母,是对很温和的老夫妻,他们的脸一直很平静,但我想应该是哭干了泪水了吧。
他们的儿子,那么优秀。
葬礼后肖娅丹仿佛人间蒸发了,我再没办法联系上她,只从她母亲口中得知,她仍在美国,我便稍稍放心。
却一直没去看她。
因为见面说些安慰的话,对她来说,似乎也是一种残忍。
我想,她需要一个人。
直到她打电话来,说她准备回国了。
她从母亲那里拿回了户口,改回了国籍,她辞去了美国的工作,孤身一人回到中国。
我去接机的时候,她看起来很好,对我说终于回到了祖国的怀抱。
我和宋先生帮她安排好了一切,她也早就联系好了一份工作,一切慢慢回到正轨。
除了她手指上多出来的一枚戒指。
是那枚还没来得及被拿出来的求婚戒指。
没过多久,肖娅丹开心地对我说,她多了对很好的爸爸妈妈,我才知道,原来她一直在和那对老夫妻联系着,前不久她的户口跟他们订在一起了。
我有些不敢相信。
她的做法,那对老夫妻的做法,都让我惊讶。
“他们失去了儿子,太孤单了,我得照顾他们。”她这样说。
我问她,“那你呢?”
她说:“我还好,至少他一直陪我到生命结束。”
那人对她说的最后一句话是,如果可以的话,戴上他包里那枚静静躺着的戒指,他永远爱她。
这世上感人的故事有很多,大多需要很唯美的辞藻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