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师兄,就是他了,”秦渊走在前头,指了指站在福利院前的吴君佐。
张颂全抬头看了吴君佐一眼,嗤笑了一声,“快些将他斩了,回去睡了!”
夜很静,耳很灵,听觉开挂的吴君佐早就顺风捕捉到了他们的脚步声,自然,也将张颂全的话听了个完全。
愣头青啊,吴君佐苦恼的搓了搓下巴,开始怀念起了通天刺的有礼有节。
张颂全又好像确实有不谙世事的本钱,他很帅,身着针脚细密的道袍架势也很足,他还背着一柄样式古老的青锋剑,三截布错落在他的道袍背面,只剩为了置放长剑,并不为了敛藏锋芒。
冷幽幽的月色落在冷幽幽的剑面上,周边一片肃然,似为剑锋所摄,似为剑意所摄。
龙虎山圭峰大弟子,研习《大道经》二十载的张颂全自有一派风度,自有一番信念,他的剑是用来斩的,并不用藏,他的路是大道之路,滚滚红尘不过是他用以开锋之物,并不用熟稔知晓。
所以他直奔吴君佐,右手握上剑柄,什么话也不说的先是一道寒芒砍斫而下。
布料跟剑锋摩擦出声响,月华与流气荡漾出涟漪。
明整如镜面的剑面倒映一轮明月,直向吴君佐眼中的那轮碎月刺去。
竖拔剑,横剑尖,一瞬之间,吴君佐已是周身皆冷,五感皆寒。
《龙湖大道经》,第二卷,斩妖剑!
特种精钢,千锤百锻后开了锋的斩妖剑!
吴君佐眸子一缩,面上再无轻视。
龙虎山以符咒剑法养生术传闻于世,代表了圭峰行走于九流之中的张颂全,自不是等闲之辈。
斩杀一个人,对他而言,与斩杀一只鬼,破灭一只妖相比,好像全然没有区别。
吴君佐心中升腾起磅礴的怒意,他食指中指捏成剑指,手臂乘着夜风,指尖盘着虚气,后发先至的点在了张颂全的剑面之上。
锵!
金石相交一声响,战场两人皆踉跄。
张颂全眼中闪过一丝讶然,显然不解吴君佐怎么能够以肉身抗衡铁器。
吴君佐却是冷笑了一声,迎身而上,掌中搓着几缕精炼如钢的气,吴君佐五指拢在一点,锥子样突向了张颂全的脸。
劲风扑面,张颂全双眼一眯,手腕一抖,提起剑身就挡在了吴君佐进击的路上。
噹!
张颂全倒退了半步,颤栗的手几乎擎不住剑。
抱着必胜之心而来的张颂全在一双肉掌下接连败退,他也怒了,低吼了一声,张颂全换了个姿势。
双脚站了个倒八字,剑身四十五度斜指着地面,他躁动的情绪突然就平静了下来,年轻的面庞上满是老成持重。
那剑尖在他的手腕扭转下,一寸一厘的往上攀升,颇有机械齿轮拨动的精密之感,他整个人的气势也随着剑尖的攀升而疯狂提升,吴君佐只感觉自己面前的人好像成了一柄利剑,正一点一点的自剑鞘中被抽出来,寒光凌厉,锋锐气四下蔓延。
吴君佐自不会给他调整自己的机会,身子一抖,气机狂躁,吴君佐五指虚攥成团,凌空对着张颂全拍去。
空气几乎凝固成实质,但见一只半明半晦的硕大手掌迎风而动,拍向了气势伟岸的张颂全。
张颂全不急不躁,小臂斜向上一抬,剑尖自然而然的往下一沉,剑格前两寸,剑身最坚固的那一截正正往上一探,磕在了那只空气手掌上。
剔骨刀刺进热牛油,无双剑撞上头发丝。
啵的一声轻响,雾散云披,气流紊乱,那只硕大的空气之掌一分为二,巧而又巧的自张颂全身侧划过,衣角都不沾,发丝只微动。
吴君佐心中一沉,这是什么状态?竟如此的举重若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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