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个最佳听众就是一顿倒苦水,把沈菱的过分做法都如实说了,越说越觉得委屈,到后来更是语无伦次,把几年前的旧账都翻出来了。
楚鄢一直耐心听着她埋怨自己的二哥,直到沈莙说累了自己停了下来都没有打断过她。对沈莙的这桩官司,楚鄢心里明镜儿似的,可这位少年天才是何等的聪明,见过沈莙几次就知道她不仅有些吃迟钝不开窍,更是倍儿好面子,自己若是直接把真想挑开了说,她必然觉得懊恼丢脸。
“你说沈公子这气来得古怪,可知他是何时开始这般生气的?”
沈莙听了楚鄢这句话,仔细回想了一番,果然记起沈菱恰是在夜宴那日开始对着自己脸色难看的,因着当时被自己和姬浔的事冲昏了头所以也就没多去计较。
“我上次见他还是夜宴当日,二哥进门时还好好的,和你一块儿走的时候却瞪了我一眼……”
说到这里,沈莙似乎是想明白了什么,顿时就激得一身冷汗,她想起方才楚鄢引导自己的话,惊疑不定地望向他。
楚鄢知道她心里慌张害怕,伸手在她发凉的手背上安抚性的拍了两下,沉声道:
“你放心。”
这事儿若是被别人知道了,沈莙恐怕连同归于尽杀人灭口的心思都生出来了。可是不知为何,她总觉得若这人是楚鄢,那就另当别论了,不仅仅是因为相信此人的人品,更主要的是由于她心里对这个少年有种没有缘由却又笃定的信任。
“你知道了我和……那个人的事,你心里有什么感觉?”
沈莙现在已经知道了沈菱气极的原因,心里有了底之后不仅没有轻松一些,反而更担心了,这回可不是自己撒个娇就能讨到原谅的,因而她心慌之余不得不从楚鄢这里探寻一下沈菱心里的想法。
楚鄢自然是已经猜到了这些的,对着极度不安的沈莙,将自己当时的心情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我先前已经知道了你的心思,对你和那一位的事情也大约猜到了些。心里已有了准备,因而最终落实的时候也并没有太多的惊讶。可你要知道,我和沈公子到底是不一样的,他是你二哥,看护你长大,心中对你的疼爱和执念比谁都要深。况且他事前并不知道你早已心悦于那一位,你自来伶俐,应该不难理解你喜欢的人身份有些特殊,和你没有干系的人知道了这事尚且会震惊不已,更何况沈公子乃是你至亲之人。”
沈莙听得似懂非懂,疑惑道:
“你的意思是,我二哥生气,而且不肯搭理我,是因为惊讶,而且怪罪我喜欢了一个……宦官?”
楚鄢叹了口气,有些无奈地摇了摇头,
“你还没想明白吗?所有的惊讶都是次要的,即便你爱慕之人是个宦官又如何,真正要紧的是那个宦官是姬浔,城府极深,权倾朝野,杀伐决断,毫不留情。说到底,他这人的手腕心计实在叫人心生佩服却又畏惧憎恨,是这世上难得的寡情之人,这么多年一直是高处不胜寒的孤家寡人,如今却招惹了你,我尚且替你忧虑,你二哥如何能不心急如焚。更何况,你从小与他亲近,大约是什么要紧事都不会轻易瞒他,你细想想,为了姬浔,你对他说了多少谎话,瞒了他多少事情,如今他知道了你们的关系,却不是你本人亲自告知的,如何能不气?”
沈莙听楚鄢说了这一大段话,越往后越是羞愧不已,心里着急,恨不能即刻跑到沈菱跟前赌誓认错。
在沈莙看来,楚鄢是除了沈菱之外唯一知道自己和姬浔关系的人,沈莙一慌,什么法子都想
不出来,把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眼前这位天才身上。
楚鄢被她求救的眼神弄得有些哭笑不得,略微叹息道:
“在这件事情上,你所有的心眼都不可使。你二哥气的是你瞒他,怕的是你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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