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跟单身母兔子怀孕有什么区别啊!
她再次深吸一口气,道:“切片的厚度不需要有任何异议,手术一旦不成功会发生怎样的后果我们大家都清楚,因此这次手术你至少要取出三倍的实验量。顺便一提,如果桃子对新内脏产生了排斥,那就把新研究出来的FH_3激素拿出来给他注射,我一点都不希望再听到你说‘推迟’这个词。”
这下轮到亨利瞠目结舌了,FH_3激素是他们的最新研究成果,修复能力是原版的30倍,甚至可以修复部分活跃度脑神经组织。这样一支药剂的造价堪称天文数字,更重要的是,它的中含有那种从0104号桃子大脑内提取出来的特殊物质,这种物质目前已经无法再次提取(0104号桃子已经废了,0103号桃子的大脑里也没有成功提取出那种物质),说它是绝无仅有也不足为过。
云孟侨自然不知道贝丽在自己身上下了这么大的血本,他只是知道自己在重新注射了一只药剂之后,身上的伤一夜之间全都好了,甚至连他在隔日偷偷弄出来的伤口,也能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愈合,其强大的治愈效果远超罗厉的医术,直逼钟磐寂炼制出来的仙药。
“你特么连仙药都炼出来了,我除了送上膝盖唱征服还能怎么办!!?”
暗戳戳地实行拖延计划终究是不靠谱的,剃光了头发的云孟侨在满肚子草泥马狂奔中,被推进了八区手术室。
说这是一间手术室其实有点不全面,因为八区的主实验室是没有手术台的,只有一个特殊制造的透明无菌箱。这个无菌箱的主要作用就是进行**取脑实验,它的设计仿照了古华夏一种食用特殊食材的工具,其整体结构十分简单,唯一值得说道的,就是它的盖子上有个足球大的孔洞,刚好够一个人将脑袋伸过去。
这让人看上去有些不明所以,但云孟侨很快就知道了它的作用——因为他已经被随行的几个助手塞进了箱子内,并通过那个圆孔固定住了他的脑袋。
云孟侨在透明的箱子内,可以很清楚的看见本和亨利在远处优哉游哉的消毒,而他就像是一只待宰的猴子,无助又惊恐的在箱子伸展手脚。像以前一样,为了最大程度激发他大脑的活性,本并没有给他注射任何麻醉,锋利的开颅器在他的脑袋上转了一圈,云孟侨的颅骨就像是椰子壳那样被切出一道整齐的切口,露出了红白相间的大脑。
云孟侨在狭小的箱子内急促的呼吸,听骨清晰的捕捉到脑颅内手术刀来回切动的声音,随着一阵尖锐的疼痛,他的思维开始无法控制得变得混乱了起来,眼前的视线逐渐模糊,整个世界仿佛一瞬间狭窄了下来。
你的独特,在于你拥有属于自己的思想,可当有朝一日,在你产生思想的时候,你生产思想的工具却在另一个人手下变得支离破碎,这种感觉简直是没办法用言语形容。比起之前经历的那些残忍的研究,活取脑的疼痛似乎并不算什么,但它所给人带来的恐惧却是无与伦比的,这种恐惧超越了死亡的梦魇,而对于这种感觉,云孟侨更愿意称呼它为——未知。
没错,就是未知。云孟侨无法确定自己在进行完脑切片手术之后,会变成什么样子,或许他会半身不遂、或许他会失去记忆,但没有什么比变成一个愚蠢地傻子更让他难以忍受的。他宁可坐在轮椅上一辈子,也不像留着口水痴呆地朝人傻笑!
但问题是,他现在没得选,只能在这狭小的箱子里,无助地祈祷未知的未来。
呼吸已经成为了控制恐惧的唯一途径,他在颤抖中失声尖叫,惊恐的声音却在触碰到箱子的外壁时就被完美的挡了回来,外面的人只能看见他越发狰狞的表情,却无法得知他极其有限的理智已经在这进一步的崩溃中离他而去。渐渐地,尖叫声变成了狂吼,所有的负面情绪都通过这种最原始的宣泄手段中达到顶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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