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牧场视察了一圈,张越满意无比的带着人,准备回转新丰县衙。
如今的新丰,诸事都在逐渐按照计划,走上相应轨道。
不止是牧场这里,正在成形。
基层各乡亭的控制,也在逐渐的被他所掌控。
就在昨日,贡禹正式入主了新丰乡乡官邑,接任了新丰乡蔷夫和游徼的权力。
他此去上任,还有七八名太学生跟着过去,各自担任乡亭的里正、亭长、乡吏等官职。
只等着这新丰五乡,尽数都被太学生控制。
那么新丰县,就将变成一个恐怖的怪物。
官府权力,直接深入到百姓家庭内部。
太学生们,对此也没有太多抗拒。
因为,公羊学派与法家的联盟,与其说是董仲舒、张汤等人搞起来的。
倒不如说是战国两百年,儒法之间互相影响带来的必然结果。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
最开始玩儒皮法骨的人的名字叫荀子……
他教出了两个弟子。
一个叫韩非子,一个叫李斯。
前者成为了战国晚期,法家最后的集大成者,后者则成为了秦始皇的丞相,一代权臣。
不止如此。
荀子的门徒里,还有一个人叫浮丘伯。
此人在史书上的地位,可能不是很高。
但,他对于整个汉室儒家的影响,无人能及。
浮丘伯在世时,收了无数门徒。
其中,就包括了楚诗派的楚元王父子以及鲁儒派的精神领袖鲁申公。
他还教出了包括白生、穆生在内的许多鸿儒,这些人对汉代儒学,造成了深远影响。
更夸张的是汉代法家的巨子,枳人张恢也曾在浮丘伯门下听讲。
张恢后来担任了文帝朝时的《商君书》博士,并教出了一个弟子,名曰晁错。
是故,其实儒法两家在过去几十年,甚至百余年中,是互相掺杂,相互影响。
就像那句话所说的一般:红莲白耦青荷叶,儒法原来是一家。
从子夏先生在河东开讲,第一个变法的大贤李悝先生从子夏门下脱颖而出法家诞生到现在的儒皮法骨。
儒法走过两百多年的岁月,最终再次合体。
“自孔子问道于老子……”张越在心里想着:“迄今已有四五百年……是时候,让一切规复原点了……”
张越明白,历史大势,浩浩荡荡。
儒家的翅膀已经硬了,世界再也回不到那个百家争鸣,各抒己见的时代了。
大一统的中央帝国,大约也不会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
但……
连后世的欧陆,都可以在中世纪的黑暗中,在宗教裁判所的高压下,捡起被他们遗忘和唾弃了两千年的希腊文明,擦了擦灰尘,冠以‘上帝’之名,再次复兴,并开创了一个白人的世界。
这个时代的中国,为何不行?
文艺复兴运动,大有可为!
无非就是举一下孔夫子的神主牌嘛。
扛着红旗反红旗这样的事情,对公务员来说,简直就是天赋的能力,而且,早已经点满了。
正想着这些事情,张越忽然停住了脚步,猛然转身,眼睛如同苍鹰般凝视着远方。
他的视力,现在已经无限接近人类这个生物的极限。
若是条件允许,视野开阔,他甚至可以清晰的洞见数里之外的一个在农田之中劳作的农夫的脸上的每一块皱纹。
“有刺客!”张越大叫一声,然后整个人宛如变形金刚一般瞬间倒地。
噗!
在同时,空气仿佛被撕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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