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准备了路上要用到的银两,就在堂屋里等家里人醒来。
少觉的孟氏起的最早,她扣好最后一粒盘口出来,就看到大儿子坐在堂屋里,桌子上放着一个打理好的包袱。
“老大,你又要出门?”孟氏快步走上前,脸上带着几分难过:“你好不容易才在家留了两个月,大半的时间去别人家帮忙娘就不说啥了,可好不容易闲下来你又要走,这个家就留不下你了是不是?”
说到这里,孟氏的眼泪簌簌的往下掉,不舍是真不舍,担心也是真担心,她更害怕这个不是她养大的大儿子跟家里不是一条心。
郑凛不想在哭哭啼啼中离开,难得的安抚道:“这一趟出门就在州府内,最多一个月我就回来了,娘不必为我担心。”
“真的?真的一个月就回来?”孟氏闻言,迫不及待的确认儿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郑凛想到了什么,脸上浮起一抹笑容:“一个月后有件很重要的事等着我回来办,娘不用担心我不回来,就是这一个月您好好保重自己,地里的活计有老二老三他们,您就在家里带着多花烧烧饭就好。”
孟氏没有问那件很重要的事是什么,眼泪却流的更凶了,哭噎着说道:“你安心的出门吧,别惦记娘,娘会好好的,等你回来。”
郑凛点了点头,有心再说些什么,又不知道该说什么好,索性什么也没说,拿起桌子上的包袱背在了身上:“娘,我走了,记得我说的,别让自己太劳累。”
孟氏连忙拉住了儿子的胳膊,急急的说道:“哪里能让你饿着肚子出门,你等等,娘烙几张饼你带在路上吃。”
郑凛正要说不用了,他去镇上吃也一样,就看到娘亲已经松开了他,飞快的朝着厨房跑去了。
看着孟氏的背影,郑凛微微叹了口气,到底还是放下了包袱,重新坐在了椅子上。
不等孟氏烙好大饼,郑家其他人也陆陆续续的起来了,都知道郑凛又要出门了。
“大伯,你不要走好不好?”多花极为不舍的抱着郑凛的胳膊,小声的哀求着。
郑凛摸了摸侄女的头,心里涌出一丝暖意:“大伯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必须得出门,等大伯回来给多花买花戴好不好?”
“不好,多花只要大伯留下来。”多花使起了小性子,连平日里喜欢的头花也吸引不了她:“大伯每次出门,都要多花等好久好久,这一次多花又要等好久好久,舍不得大伯走。”
郑凛搂着侄女,不知道该拿她怎么办了。被人惦记总归是件幸福的事,他不能说多花不懂事。
倒是郑山青跳出来,指责多花道:“你这孩子,你大伯出门干大事,你咋就这么不懂事?”
多花不知道什么是大事,就觉得爹爹是在赶大伯走,气愤之下说道:“那你去干大事,让大伯留在家里不就好了?”
郑山青一听,气的鼻子都歪了。他要是能干大事,用得着在人家的手下讨生活么?这死妮子,竟敢怼他这个亲爹,真是白养了!
见爹爹凶巴巴的瞪着自己,多花下意识的缩着身子往大伯怀里躲。
郑凛察觉到了,抬头看着郑山青淡淡的说道:“孩子还小,别吓到她。”
郑山青一听,愈发生气了。合着孩子是他的,他这个当爹的连瞪一眼都不行了是吧?
心里如此想着,郑山青却不敢说出来,只是不甘心的辩解道:“这孩子不懂事,就得好好教训教训,免得长大了心也跟着大了。”
郑凛没有直言反驳,下一句话就堵住了郑山青的嘴:“我自幼在山里长大,师父从未对我有半点指责打骂,你觉得用你的法子能教好孩子?”
还有句话郑凛没有说,孩子不懂事不好管教,多半是大人的问题。要打孩子,最好先把自己打一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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