闹的惊天动地,如今还闹出了人命来,你还等着我给你擦屁股啊?”
爹教训儿子,断没有还嘴还手的道理,里正只能生受了,心里却恨上了黑娃。
族长疲惫的坐回椅子上,长叹一口气:
“卖个棺材板子,找人好生把那秋家的老娘们安葬了。”这些年族长其实已经不怎么管村里的事儿了,如今一操心就觉得心累:
“秋家那小子也放出来吧!”
“凭啥?”
里正鼓起眼睛:“癞子还在镇上医馆躺着呢?他可是你亲外孙。”
“大夫不是说了嘛,死不了的!”提起他这亲外甥,族长就一肚子气,也不知道他上辈子造了什么孽,全家出了个这样一个不着四六的混蛋,偏他老子娘死的早,他又不能不管他。
里正还是不愿意妥协:
“那癞子不就白挨那小子两刀了?”
“咋?人家老秋家的把命都给抵上了,你还想抓着她家小子不放吗?”族长大吼一声:
“你看不出来吗?老秋家的为啥来咱家吊死了,不就是为了救她孙子,给癞子赔命来了吗?你还想把他们家赶尽杀绝了啊?也不怕村里人一人一口唾沫就把你给淹死!”
“往后,你还怎么在村里当这个里正,怎么在村里混?”
老族长比他儿子看的明白:
“我早就说了,我人老了,管不动了,让你多费点子心,把癞子好好给管管,你倒好,不说平常劝着点他,还任由他胡来,借着你里正的势耀在村里横行霸道,你看他如今成了个什么混蛋玩意儿?惹出了多大的麻烦!”
“他再混蛋,也是咱妹妹留下的血脉。”里正小声反驳。
“别废话了,赶紧把老秋家那小子给放了,那小子心劲儿狠着哩,不声不响的,在村里等了这么些时日,只等癞子一回村,就直接上门去杀人,咱别去招惹他!”族长道。
里正不服气冷哼:
“我还怕他?不过一个毛都没长齐的瓜娃子。”
“你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是不是现在连我的话都不好使了?”族长火了。
里正再不乐意,也不能不听他爹的,只得找人去买了副薄棺材,将老秋寡妇给殓了。
黑娃被人放了出来,晓得他奶为了救他,拿命抵了刘癞子,一时接受不了,伏在棺材上嚎啕大哭,痛痛快快哭过一场之后,第二天便不见了人影,至此在李家村消失了。
谁也不晓得他什么时候走的,去了哪儿了。
十月一场大暴雨,老秋家的土房子没人住,被雨水给冲垮了半边,端墙断梁的,看起来好不凄惨,人们从他家门口经过,经不住摇头叹息,这老秋家可算是彻底完蛋了。
沐雪听了这件事儿,心中一阵悲凉,村民们偶尔谈论起黑娃只道他小小年纪心狠手毒,沐雪却只觉得他可怜,好好的一个家,就这样给毁了,自己亲娘受了那么大的委屈,被如此屈辱折磨的死去,要是她,指不定就只是报复刘癞子一人那么简单了,肯定是要买几大包毒药下到村里的水井,将所有逼迫杀死自己亲娘的人们全部给药死的。
如此这般想来,沐雪倒觉得黑娃比她自己还要善良几分。
这年过年,家里出了三桩喜事。
一是沐雪家的房子赶着在十一月建好了,六间宽敞的青瓦房一字排开,又比照着里正家垒砌了高高的围墙,路面用青石板铺了路,看起来好不气派。
腊月十六,难道是个出大太阳的好日子,沐雪家便选在那一日搬新家。
大舅妈这半年从沐雪家赚了好几十两银子,心里头高兴,也大方了一回,她自己出木料让沐雪大舅和黄姥爷一起给打了整套的家具,用红布绑着,一路招招摇摇的抬了过来。
自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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