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萼死命挣扎,万般不肯,奈何身子瘦弱,渐渐没了力气。
赵管家趁她软弱无力的空当,挺身向前,挟制住她手腕,将嘴压在她腮边呼着气道:“你若不从,闹出动静让旁人知道,你我二人都完了。我便罢了,就算逃不出去,无非挨几板子。你若事发,还有活路么?”
梅萼眼角慢慢溢出泪。扭打这么久都没有下人过来,显然这人是早有预谋,恐怕都已经串通好了。今夜本以为是长栓,到了近前才认出竟是……
只得从了。行动间却总不肯合他的意,待他事毕,她身上想必已经遍布青紫。
仰躺在床上,侧过头,月光洒在钟颐的书案上。桌上笔墨纸砚,背光拖出浓重的青黑的阴影。遥不可及。
钟颐想杀了赵管家。
两年多之前,那平日里一脸老实巴交的车夫亮出身份要挟他为梁王做事时,他就想杀他了。
然而就算如今梁王已然事败,赵管家一句“奴才贱命一条死不足惜,就怕奴才前脚死了,后脚有人把少爷一大家子人拉去给奴才垫背”,便将他的杀意活活压回剑鞘。
今日赵管家回府里找大管家报账,两人在府里打了个照面。
钟颐本不愿与他多话,抬脚欲走,却又一步踏回来。
一股金缕梅的幽香。
钟颐抬手闻了闻袖子。却看见赵管家难得对他流露出惶恐的神色。
钟颐看着他。他抬手擦了擦额头上的汗,说春脖子短,天儿热得忒快。
钟颐深深看他一眼,打发他该做什么做什么去。
脚下一边向前,心里却是不停地推敲。
若是疑她,必然忍不住要查,若查,一则伤了她的心,二则她在那里以后如何抬起头来?
再说,以雪晴的心机,此事倒极有可能是她从中捣鬼,故意引他去查……
可她不过一个女子,顶多懂得色·诱罢了,能算计得到他心中所想么?
心不在焉没看见台阶,一脚踏空,竟崴了脚,一个多月不能四处走动。只能对着三从四德低眉顺眼的马氏。
一个月三十天,天天这么看她衣不解带地忙前忙后,虽然不多言,却也不曾抱怨一句,渐渐从她眉眼里,竟也能看出三分艳丽。
一有如此发现,再仔细打量,便觉得马氏其实也是个美人儿,只是平日里把自己拘在平平淡淡的衣裳里头罢了。
一心一意伺候他,似乎也不图他什么。钱么,两家财力相当,马氏不曾管钱,也不曾往娘家拢罗东西;权么,嫁过来有些时候,也没为自己亲兄弟开口要过方便;名分么,她早就是正房夫人……一样样数算下来,似乎除了他这个人,她也不为别的。
心意风向一变,言语行动间自然带出温柔来。马氏脸便时不时地一红。端庄大方,稳重可爱。
待到腿脚渐渐利索些,一个眼色将下人打发出去,伸手握住那纤纤玉指,马氏羞得偏过脸去不好意思看他。
钟颐笑道:“你我夫妻,早该如此,怎么还这样难为情。”
马氏道:“既然夫君知道早该如此,为何夜夜让妾独守空房则个。”
钟颐道:“小可有眼无珠,还望夫人不要怪罪。”
马氏掩唇笑道:“你是我的夫君,我哪有什么怪罪不怪罪。”
两情畅美。
钟颐着意怜惜,未敢多要,事后又揽着她赔了无数不是,夫妻嘀咕到后半夜才相拥而眠。
又过几日,钟颐能下地走动,马氏扶着他在府中后花园散步,竟又遇上赵管家。
赵管家见着马氏,大吃一惊。
钟颐斥道:“大胆奴才,见了少夫人还不行礼!”
马氏在旁边温言相劝。
看着赵管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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