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邬狄被令季华用手链狠狠地勒了脖子的当晚,两人都担心对方会在三更半夜,趁对方熟睡时攻击对方。所以,面对着“长明灯”,整晚两人都没很好地安歇。在黎明时,邬狄索性坐起来不睡,把双腿曲起双手交叉搁在上面,下巴重重地压在手臂上,眼睛死死地盯住对面通铺上的令季华,脑子里不停地盘算着:屈指还有三天出监,再怎么不招人喜欢,也绝不能便宜令计划,一定要让他吃些苦头!不就三天的时间,不管报告管教后,会受到什么样的处罚,也绝对不能让他好过!
廖管教非常头痛儿子在学校的事情,带着家里烦心的琐事到了他工作的领域,把二十七仓大铁门打开,见平安无事,就又看着花崽们把二十八仓的大铁门打开。花崽让开一边,他正要跨一个台阶进风仓,没想到差点被邬狄撞到了胸口,忙往后闪了闪。
“报告管教,昨晚睡觉前,我差点被人勒死。”邬狄说着眼泪哗哗了起来,还把衣服领子翻开,让廖管教看:“如果上面的武警不及时出面,我可能就再也看不见你了。”
廖管教很想赐他个“大鸡腿”,但看着他脖子上深深的淤血紫痕,觉得对方出手确实太狠。如果在监仓里真的死一个人,那这一辈子可能就与这份工作要说拜拜了。以前许多监狱出现过这种事情,最后参与的人都分别被判刑或加刑,人命关天,那可不是闹着玩的!
“谁干的?”廖管教努力把心里的愤怒压住,语气平和了许多,还带点笑意:“你杀他爹还是杀他妈了?他与你有不共戴天的仇恨?会下如此重手?”
“杀人犯令计划干的,还有几个人帮手。”邬狄说着捏了把鼻涕甩在地上:“管教你可得给我主持公道。”他想说公平、公正的话,但还是忍住了。
这时,其他监仓响起了背诵《十不准》和看守所规章制度条例的声音,廖管教就示意身边的花崽去二十七仓,让仓长带领其他人开始背诵条例。他听到了隔壁在开始背诵就跨进风仓,看了看坐在门口第一个位置的柳华胜。柳华胜立即明白该做什么,毕竟在看守所呆了那么长的时间,于是起头《十不准》,让几十号人齐声背诵。
令季华看着邬狄猛地出门,心里咯噔了一下,想想上次廖管教那样对待他,就把憋屈的心略微放松了些:反正手铐脚镣都带上了,又害怕再受什么处罚呢?总不可能再打开手链“戴飞机”铐吧?想到这,便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把背诵的声音提高了几度,摇头晃脑起来。没多久,半眯着眼睛看廖管教让邬狄进仓。
柳华胜认真地背诵着,见廖管教向他挥挥手,便从通铺上跳下出门,其他人则继续背诵着条例。
廖管教觉得声音太大,就让花崽把大铁门虚掩起来。他知道这个远房亲戚对昨晚的事,应该不会隐瞒什么,先问问仓长是很有必要的,毕竟是亲戚关系。
背诵完毕,监仓里非常安静,可听到远处监仓背诵的声音此起彼伏,就像远远地听大合唱一样,让人回味无穷。吴鸣挺直身板坐了一小会儿,就用手指捅了捅令季华的腰间:“蛤蟆头,仓长出去这么久了,你不会有事吧?”
“丢,我有事可就饶不了他,反正老子必死无疑,才不在乎他是不是仓长。”令季华不在乎吴鸣这样称呼他,因为他也叫吴鸣为“四眼仔”或“二狗子”。而吴鸣叫他蛤蟆头,是因为令季华剃了光头,脑壳就像青蛙的背壳一样。吴鸣的家乡叫青蛙为蛤蟆,所以就给他取了这么个外号:“蛤蟆头”。有时令季华叫吴鸣“二狗子”,吴鸣还会叫他“三狗子”,但其他人绝不敢这样叫他,不然他会立马翻脸,用手链砸人。
西安老郭下通铺去尿尿,回来听了令季华的话就压低声音道:“昨晚上宵夜时,仓长告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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