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风季节,有几天没光顾顺德,天气就变得灼热异常,同时把人们的心也烤焦着。梁峰这几天火急火燎,与热锅上的蚂蚁没什么两样。只要一脚踏进办公室的门槛,便坐立不安,最怕大班台右侧乳白色的电话铃声响起,因为通过它已接到吴鸣三次电话:第一次是吴鸣离开公司十个月时打来的,当时紧张的情绪中听吴鸣是为了询问阳离子树脂在大良什么地方有卖,以及价格多少钱一公斤,那时吴鸣刚进奇江公司,为了那台半吨蒸发量的锅炉维修而找上门向梁峰咨询;第二次是距离第一次之后半个月左右,王彩明找过吴鸣,说经常在喷涂车间做事非常辛苦,搪瓷生产线上比较轻松,想换个环境又不好意思向梁峰开口,怕开了口梁峰不允许那就太丢脸了。当时接到吴鸣的电话时,一听出是吴鸣的声,心也变得静静然,哪知吴鸣在叫过一声“老大!”之后的话,便使他如坐针毡。吴鸣怪异道:“你也太狠了吧,为什么总想追杀我,大家平平安安的过活,不是都很好吗?干嘛要派人四下里打探我?让我在几家公司都不能安安静静地呆呆?你这样做也欺人太甚了吧。”
梁峰听了猛地后悔当初没有果断地处决吴鸣,也责怪梁福立和程光荣的软弱: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可回头一想梁福立的心狠手辣,怎么又偏偏会说要放过吴鸣,是不是在红油走私的背后还会隐藏更大的阴谋?在梁峰听着吴鸣的质问,脑子里迅速闪过一丝念头后,便沉了沉气问:“你想怎么样?”
“我不想怎么样,但你做得太过分了,我现在真的该向你们索赔,以前说八万块,这回该是十万了。你爱让马仔来找,我也没办法。你不仁,那我只能不义了。希望三天后给个答复,行与不行一句话,我可不想再过东躲西藏的日子。”电话里吴鸣的声音很急。梁峰听了十万块三个字,头霎时嗡地一下触电似的快要失去知觉,但又不得不听这一恶魔般的声音继续说道:“我再尊敬地称呼你一声老大,别再做下三滥的举动,你真的还要派人来找我、逼我,那只有鱼死网破了,不信你走着瞧!”
瞧字音一落,话筒里便传来了咔擦挂断的声音。梁峰本想再问问吴鸣为什么要这样,以便慢慢套他的话,没想他却这么果断地挂了,看来是铁定了要这笔钱。所以很快就打电话给梁福立,梁福立这时正在香港说明晚才回,想打电话给陈光荣,但提起话筒后又兀然地放下,他知道陈光荣什么都听梁福立的,那只有等立哥回来了再说。
梁峰在办公室里坐下,脑壳却腾空似的不知所向。关于吴鸣究竟深藏何处,想来想去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似皮肤病患者一样,不伸手去抓痒那种难忍的滋味就在心头越缩越浓,明明知道王彩明不会骗他,但还是起身向搪瓷生产线第一道工序走去,看看他昨晚有没有探听到吴鸣的下落。梁峰坚信,王彩明不会骗他,因为在偷油和****那么大的事情方面都帮了他,没有理由为了他同学的下落而不肯告知于他。
此时正处秋仲季节,早晨十来点钟的太阳还有热辣辣味道,走出三号楼,梁峰头关机,也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以前说是在中山,但我怀疑有诈,没准他就在大良或容桂都难说。”王彩明轻声细语道,言语中尽量显示对吴鸣的憎恨,来讨梁峰的欢心,可心中还是念念不忘同学邻里之情谊:“以前说是到深圳去了,没想到却隐藏在北滘现代,我看他这次再远,也还是离不了顺德,从他手机的卡号来分析就知道还是用顺德的卡,如果他真的离开顺德不可能还用顺德的卡号。”王彩明分析着,又觉得欠妥:“不过也很难说,或许想给我打电话时就换顺德的卡也不一定,他以前用过最多的就是一个手机用三张卡。”
王彩明这样分析后,梁峰如听一支悲伤的小调一样,情绪坏到了极点,心中莫名的怨恨已在点点滴滴地增加:“这两天你还是按时打电话试探下,万一通了叫他先冷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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