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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1

    花儿的爱情,注定是个悲剧。

    杜晓宇两指掐着烟,像个老头一样站在大榕树下的的根须上,一手叉腰形态漠然的说道。仿佛那个曾经和他同穿一条内裤长大的莫小花就是隔壁村的乞丐一样。

    花儿的爱情,确实是个悲剧。

    我掐灭手里的烟头,拍了拍坐在榕树根须上的屁股,站了起来。

    其实谁也不会想到,这是在我三十岁那年的同学聚会上,大家对莫小花人生以及爱情的尖酸评价。

    2

    十三岁那年,莫小花还喜欢留着两条长长的鼻涕,像个被人遗弃的小儿麻痹患者。他时常跟在我的屁股后面,要我带他去很多人玩的地方。由于怕嫌弃,他老是偷家里的零食来讨好我、杜晓宇和杜林海几个。

    那天中午阳光烂漫,有凉爽的风。树叶随着风信子簌簌作响,像一首欢快的歌。我和莫小花躺在他奶奶前不久收回来的稻草堆上,差点就睡着了。

    “你听,蝉!”我扔掉手里的稻草,指着面前不远处的一课黄竹上。“花儿,去把它捉下来。”我一用力,把莫小花从草堆里拉了起来。

    “我不敢爬,那么高会摔下了。”莫小花还在一直揉擦着惺忪的睡眼,一副极其不情愿的样子。

    “你不去以后我和杜晓宇他们就不要你一起玩,不要你跟我们一起去上学。”我说完又继续躺在草堆里,还故意装着生气的样子闭起了眼睛。

    我知道莫小花是一定会去的,他最怕我们威胁他。

    莫小花拍了拍身上的稻草,像只斗败的公鸡,低着头往竹林去了。

    正当我坐起来准备迎接莫小花捉下来的蝉时,莫小花从黄竹上摔了下来。一定是他一只手抓着蝉,另一只手没抓住黄竹,所以掉了下来。

    一颗被人砍掉的黄竹根,尖尖的立着,像一把锋利的刀,插在了莫小花的喉咙上。鲜血从地上漫了开来,莫小花一动不动。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只是站在那里,想着我的蝉还在莫小花的手里。

    是杜晓宇的大声喊叫才引来了大人,是那些大人们骑着摩托车把已经昏迷了的莫小花送进了人民医院。我当时是忘记了我要害怕,或者是哭,反正我是一直就站在那里,看着大人们紧张而又忙碌的过来,然后紧张而又忙碌的离开。有些人在哭哭闹闹,有些人在指指点点,有些人在窃窃私语。等他们都走了之后,我走到竹林旁,在那滩已经近于发黑的血迹旁,捡起了那只已经被莫小花捏死了的蝉。

    莫小花没有死,只是从此成了哑巴。黄竹根从脖子的动静脉中间插过,插破了声带和舌头根部,医生说他们已经尽力了。

    莫小花住院的时候,我一次也没有去看过他。而他出院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到我家找我,在纸上写着“你们以后还会要我一起玩吗”。我看着他在纸上写得歪歪扭扭的字,轻轻点了点头。

    从此我的玩伴里,有一个总是面带微笑、喜欢在纸上写写画画的哑巴。

    3

    高考结束那天,杜晓宇、杜林海、莫小花和我在学校门口的一家大排档里欢庆恶魔的日子终于结束,憧憬未来的日子无限光明。

    杜晓宇不知道从哪里看来的许多黄段子,笑得我们肚皮疼得难受。

    临近结束,莫小花示意有话要写,我们三个都喝的七荤八素,根本没有心思理会他写在本子上想要表达的意思。于是我伸出手一把拍掉了他的本子,“有话以后再说”,我一个踉跄,差点从塑料凳上摔了下去。

    莫小花执意不肯,扭扭捏捏的拉住了我们三个,在大排档暗黄的灯光下,我清楚的看见了莫小花用啤酒在桌子上写得四个大字,“谢谢你们”。

    我推开杜晓宇和杜林海,本想过去抱着莫小花跟他说声对不起,只是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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