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木心里也没有答案。
他不知道像无脸人那样诡异而又疯狂的情状,究竟是异常还是寻常。
季木只能从它的身上感受到对这个世界的憎恨与绝望,就好像从前的自己一样……
绝望学园,又是因何而要教会学生们什么才是真正的绝望?
在这样一个随时都有可能会死去的地方,生命完全丧失了原本应有的轻重分量。
每个人,都只是在恐怖中挣扎的卑微爬虫,又怎么会有救赎的大义,加冕为王?
“所以,那也许不会是救赎吧……”季木小声地自语道。
假使某人令你想要帮助和给予,又不是处于某种目的或者说欲望,那只能说明你爱着他。
这种爱,无关爱情,反而更像是一种感同身受的苦难与悲哀。
“我喜欢他们的眼神。多么孤单,像是沉默的羔羊,以悲伤作为祭品。”季木注视着台下众人各色的眸光,心中念想。
“欢笑、愚昧、斥骂、可悲……”
“这表象,都是因为心的干瘪,而使那枯骨披上了一副苍白的皮囊。”
“唯有死亡与无法死亡的交错绝望,才会使得羔羊在坟前阐明它的绝望,因而显露出最为真实的本我镜像。相似,而又相反,于违和中同一。”
性格、喜好、思想、习惯……
这些,仅仅是因由一段记忆而引发的联想。
一切皆空,一切非梦。
原初之始,是万物空白的虚无。
“你”即是“他”,“他”亦是“我”。
亿万有情众生皆为一者。
只是出于各色的缘由,创生了并不相同的生平经过。
仇恨、妒忌。
那些死敌,是与你背离的错杂之光——记忆的虚像。
倘若将那份过去欣然转让,三生千百,那么世界将会为一个人主导。
你所仇恨的东西……究竟是什么?
是一段拼凑而成的光景所塑造的人格主体吗?
假使将那份记忆传递给你,是不是代表你自己成为了自己的仇敌?
“错误的并非苦难,而是这个世界注定要叫人彷徨……”
……
我看见坐宝座的右手中有书卷,里外都写着字,用七印封严了。
我又看见一位大力的天使大声宣传说:“有谁配展开那书卷,揭开那七印呢?”
在天上、地上、地底下,没有能展开、能观看那书卷的。
因为没有配展开、配观看那书卷的,我就大哭。
长老中有一位对我说:“不要哭!看哪,犹大支派中的狮子,大卫的根,祂已得胜,能以展开那书卷,揭开那七印。”
我又看见宝座与四活物并长老之中,有羔羊站立,像是被杀过的,有七角七眼,就是神的七灵,奉差遣往普天下去的。
这羔羊前来,从坐宝座的右手里拿了书卷。
祂既拿了书卷,四活物和二十四位长老就俯伏在羔羊面前,各拿着琴和盛满了香的金炉,这香就是众圣徒的祈祷。
他们唱新歌说:
“你配拿书卷,
配揭开七印,
因为你曾被杀,
用自己的血从各族、各方、各民、各国中买了人来,
叫他们归于神,
又叫他们成为国民,
作祭司,归于神,
在地上执掌王权。”
我又看见且听见宝座与活物并长老的周围有许多天使的声音,他们的数目有千千万万,大声说:
“曾被杀的羔羊是配得权柄、丰富、智慧、能力、尊贵、荣耀、颂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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