告诉皇帝,他得给一个说法。他跟夏初岚说了一声,去换了身进宫的衣裳,便带着崇明出府了。
崇明临走之前,叮嘱陈江流不可在府中乱走。
……
高宗坐在垂拱殿,听了萧昱的禀告,一边喝茶一边说道:“你说顾爱卿私自查了昌化的便钱务?”
萧昱抱拳道:“正是。臣奉命派人监视便钱务,相爷忽然驾临,还将账本都清出来查了。后来昌化县令魏瞻赶到,两人进去说了会儿话,皇城司的人进不去,也不知道他们说了什么。”
高宗看了站在旁边的赵玖一眼:“你之前说扬州的案子,跟昌化的便钱务有关系?你可是将此事告诉了旁人?”
赵玖连忙跪在地上,认真地说道:“父皇明鉴,儿臣不敢私自将案情告诉旁人,顾相此举也许只是巧合,跟儿臣无关。”
高宗沉吟片刻,先让萧昱退下去了。
过了会儿,内侍来禀告,说顾行简人已经到了。
高宗便让人传顾行简进来。顾行简看到赵玖从殿内退出去,与他互相见礼,心照不宣。但心中已经确定了皇上召见他就是为了便钱务的事。他对高宗行礼道,高宗说道:“顾爱卿,朕有事问你。听说你昨日去昌化的便钱务查账了?为何?”
顾行简权领中书,可进退百官,按理来说也有处置的权力。但州府县各有监司,实在不需要宰相出自出马。
顾行简拜道:“臣也不是有意为之。先前因为一些私事,臣需代兄长去昌化处置。途经昌华县衙,看到年关里头大门紧闭,觉得蹊跷,便派人打听了一下,知道昌化县令魏瞻有渎职之嫌。突击检查了便钱务,账目的确是混乱不堪。”
高宗点了点头,又对顾行简说道:“昌化的便钱务牵涉到扬州的贪墨案。朕本来打算彻查便钱务的,既然顾爱卿已经查过了,说说结果。”
顾行简便将查到的情况如实说了,那本魏瞻交出来的暗账自然没有说。
高宗知道便钱务不是什么干净的地方,朝官和富商都有见不得人的勾当在里头。兴师动众地查下去,恐怕会导致朝野震荡。为官从商的人,又有几个人不想着敛财呢?扬州的贪墨案,说白了只是对赵玖的考验罢了。
他心中已经有了决断,又对顾行简说道:“兴元府那边的事,普安郡王迟迟没有进展。等开年,还是你亲自过去一趟,妥善处理此事。否则与金国重开榷场的事,恐怕遥遥无期啊。”
如果不满足金人的要求,重开榷场,难保他们不会再找什么借口兴兵。完颜昌此人,惯是狡猾,他如今重新主政,虽不像完颜宗弼一样只想着侵占宋土,但一面议和,一面又让金人使出如此手段骗取铜钱,实在有些可恶。
金国铜的产量稀缺,而大宋每年光铸造钱币就要消耗许多的铜,和议书上减少了岁币,金国就用这种方法骗。
高宗见顾行简不说话,便问道:“爱卿可是有什么为难之处?”
“臣不敢。只是此事交给普安郡王,臣贸然插手,恩平郡王那边会不会以为皇上有另外的想法?”顾行简迟疑道。
高宗摆了摆手:“你也知道朕派他们二人处理这两桩案子,有公心也有私心。你到时候微服过去,顺便帮朕看看琅儿的性子是不是还如从前那般。”
普安郡王赵琅并不如赵玖一样嘴甜,善于奉迎。他年少时便沉默寡言,所以不怎么讨皇帝的欢心。对于帝王来说,一个看不透的继承人,显然不如赵玖这样一眼能够看透的,来得放心。
只是帝王心高深莫测,顾行简伴君多年,也不敢说真正了解眼前的这位皇帝。
“说完公事,说些私事。朕昨日见了你夫人,真是个蕙质兰心的女子。你让张爱卿送画给朕的时候,没署名没题词,朕还以为是让朕猜呢。这几年也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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