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咔
瘆人的木材断裂的声音响了起来,赛义德宛葛素号剧烈摇晃着,甲板上所有的人都紧紧拉住脚下的绳索或者扶着什么东西,以保持身体的平衡。
大家伙还没有回过神来,紧接着又是几声“咔嚓”c“咔嚓”的巨响,这回是真主之矛号上的床子弩发射的巨箭击中了赛义德宛葛素号的右舷!这些巨箭都拖着绳索,而巨箭金属的箭头上都带有倒钩。一旦插入厚厚的船舷护板,就很难挣脱。通过绳索和带着倒钩的巨箭,就能将两艘战船连接在一起了。
光着脚丫子站在船艉甲板上的舵房内的成贵早就习惯了这种水战中的颠簸,但是眉头还是有点皱了起来。因为刚才的木材断裂声表明有不少右舷的长桨折断了!这样一来,赛义德宛葛素号就没有办法进行逆风机动了。这可有点出乎意料了——其实也在意料之内,因为赛义德宛葛素号并不是纪家的船只,而是从宛家“借”来的船,成贵带领的纪家水手还不能熟练掌握。船速控制不好,也是理所当然的。
看来接下去只能靠跳帮战来拖延时间了。
成贵吸了口气,在狭窄的舵房里面挪了几步,身子倚着右侧的护板,目光死死盯着真主之矛号。这是一艘外观和赛义德宛葛素号相差无几的阿拉伯风格的战船,不过要比赛义德宛葛素号小上一圈,而且肯定也没有赛义德宛葛素号那么坚固——毕竟赛义德宛葛素号是怀圣寺大教长的座舰,是广州阿拉伯海商捐了巨资建成的,可以说是不惜工本的杰作。真主之矛号怎么能和它相比?
这也是成贵不怕对手撞击的原因——那么好的船,蒲家海贼(海商)当然不舍得撞沉了,而且要撞沉也不容易,己方也会有许多撞击舰受损。
既然不肯撞沉,那就一定是跳帮接舷了。成贵嘴角一弯,冷笑了一下,打跳帮的话,蒲家海贼可就惨了。
“猛油柜!推!”
就在这时,甲板上,负责指挥猛油柜和八牛弩的一个船政学堂毕业的小头目,挂着三班借职官衔的邓垦已经觉得双方的距离够近,可以喷射猛火油了。
“喏!”
两个壮汉应了一声,用力推动猛火油柜的推杆了。猛火油柜有点像了推拉式的风箱。通过推动推杆,可以把内部存储的猛火油通过顶部一个铜皮打造的喷头喷射出去。
如果在喷嘴的头部点上火,那就变成一个火焰喷射器了。
不过在一缸轻质原油旁玩火,怎么看都有点找死的意思!所以在实际操作过程中,是没有人敢把火药摆在猛火油柜的喷嘴处点火的——根据云台学宫船政学堂制定的《水战操典》,在猛火油柜喷射猛火油前,整个甲板都严禁明火。
所以现在被喷射出去的不是火,而是猛火油。
散发着刺鼻气味的火油被压出了油柜,掠过了海面,全都洒在了正在靠近赛义德宛葛素号的真理之矛号上。
正在真理之矛号的甲板上用力拉扯绳索(拴在巨箭后方的绳索)的天方教战士们身上也被洒到了猛火油。不过他们并不知道这是什么?南洋虽然出产猛火油,但是并没有谁将之用在水战上。会这么干的只有东罗马帝国和大宋的水师。
“这是什么?”
“真是难闻?”
“是毒水吗?”
“别管了,用力拉绳子!异教徒逃不走了!”
“对!他们逃不了啦!”
真主之矛号上的战士们没有意识到大难即将临头,而赛义德宛葛素号上的水军头邓垦则在确认猛火油柜排空后下达了点火和发射爆裂火箭的命令。
马上就有接到命令的水兵奔跑着去了船舱,从里面抬出了十几个燃着炭火的火盆,火盆内摆着铁钎,铁钎的一头插在火炭里面,已经烧得发红了。
一个个火盆被摆在了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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