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吴小俊对于雷泽言的托词,只能笑笑,心中到底无法接受,因为他知道按照雷泽言的年纪,又是九州之上第一武修之人,虽没有道行,若保养得好的话,顶多不过三十岁的模样,哪会像现在这般未满不惑之年,却已鬓微霜。
这会儿吴小俊虽嬉笑着道谢,心底终归不是滋味,却又听雷泽言爽朗似从前一般笑道:“怎的,现如今竟会道谢了,这些年做了吴侯,性子倒是收敛了不少。”
吴小俊哈哈一笑,拎着酒罐子径自大口地往嘴里灌了一口,看了一眼雷泽言掌中捧着的同样的酒罐,道:“人总归得长大啊,昔年我何尝想过会和你一样,说来,今日一别又不知何时再见了。”
顺着雷泽言的身后看去,是满天的黄沙,义陵州还是和十年前一样,人物凋敝,没有复苏的景象,与吴国执管的覃贺州不同,毕竟这里是离京城最远的地方,如今九州国内部都自顾不暇,哪里还管得了偏远地区。
正因如此才会引发义陵州三个诸侯国的兵变,然而九州天子又舍不得真割舍了土地,让这些诸侯国独立出去,便派兵征讨了。
这会儿雷泽言的兵在一里外的道口等他,空出了一点时间来予他与吴小俊作别,因此就两个人的情况下,雷泽言不由敞开心扉道:“是了,不知何时再见,所以还是将这一回的作别当作最后的送行好了。”
话音一落,雷泽言的酒罐子碰到了吴小俊的酒罐之上,两只砂壶的声音没有乐器般清脆悦耳,比鼓声还沉闷暗哑,就像如今脚下的江山一般,山崖之上,看不见青山,唯浑浊而已。
听到雷泽言的话,吴小俊一愣,竟有一种将目送好友上刑场一般,不解道:“奉珏此话何意?”
雷泽言畅然一笑,摇了摇头:“没什么,不过就是我有我的坚持,你有你的追求,乱世之中,生死难料,若是再也见不到,就让我俩各自都死得其所。”
这一说,吴小俊明白了,的确是如此,不由问到:“那奉珏的死得其所在何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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