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过去任何时候都更深沉,没有人能够猜透他的心思,但这件事,他又好像并没有完全要隐瞒我,那封锁起来的景仁宫,带我去的时候说的那些话,还有他今天跟宋怀义透露的心思……这一件件,一桩桩,似乎都在昭示着,他,意属于我。
可我却很清楚,什么是我不要的。
我面对他的时候,心情很复杂,但不管有多复杂,恨,是有的。
我又如何可能接受他册封我做他的皇后?
而我现在更在想一件事,之前韩子桐就曾经想要告诉他,南方的士兵现在多有了归乡之意,裴元修到底打算怎么解决这件事。如果他真的册封我做了皇后,金陵韩家的姐妹就彻底的失去了主动权,南方的人,能接受吗?
甚至于……不谈南方的人能不能接受,单单说韩若诗个人,她能接受这样的命运吗?
我隐隐感觉到,这件事,只是一个开始,就已经山雨欲来风满楼了。
大概我接下来要面临的,是一场更大的风暴。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
今年的冬天延续的时间很长,但冬天终究还是要过去,春风一阵一阵的,越来越暖,渐渐的,也能看到宫墙中那些历经了战火蹂躏,树干上甚至还有着刀剑伤痕的柳树慢慢的吐出了新芽。
眼前,有了一点春意。
但我奇怪的是,裴元修登基的事,似乎一直在拖延。
照理说,他现在急需用钱,胜京那边催促的信件一天一封,甚至有的时候一天两三封的送到御书房,虽然我不知道内容是什么,也没人告诉我,但想来,总不会是什么问候闲聊的话。
他只有登基,称帝,改制,号令天下,才有可能将所有的官员都补上空位,然后下诏征集赋税,也才有钱补上胜京的狮子大口。
可是,他却一直没有。
难道,是在等什么好日子?
我不由得想起了当初在金陵他娶我的时候,那一天,我似乎就看到黄历上清清楚楚的写着忌婚嫁。
这样一想,就让人有一种逃不开命运的无力感,但其实我很明白,就算那一天宜婚嫁,就算事事顺利,我和他的现状也未必会有什么不同。
许多事的发生,都不是偶然。
我和他,只会殊途同归。
却不知道,他的登基,到底会如何。
这样胡思乱想了一个晚上,我几乎没睡着,一直到第二天早上,好不容易浅眠了一会儿,却总是听到外面许多人的脚步声,来来回回的,终究还是将我从睡梦中拉了出来。
宫里的人,是一天比一天多了起来。
梳洗之后用过早饭,我便推门出去,想到外面走走,谁知刚一走出大门,就听见一个有些低沉沙哑的女声说道:“哎?不是说这个地方是皇帝的寝宫吗?皇帝住的地方,怎么有个女人出来了?”
我一抬眼,就看见台阶下,一个身量很高的女子站在那里。
我的身量已经算高了,而这个女子比我还高一些,她的眉眼很浓重,明明看得出来没有任何妆容修饰,却也给人一种浓妆艳抹的感觉,不过她的皮肤粗糙,看起来又跟那些涂脂抹粉的女人大有不同。
而且看她身上的衣着……
我的心里仿佛已经明白了什么,而这个时候,一旁就响起了邪侯奇的声音“皇帝住的地方,皇帝的女人当然就可以进去。只不过,现在是她,将来,就不知道是什么人进出了。”
转头一看,果然是邪侯奇,慢慢的从那女子的身后走了过来。
这个女子听明白了,轻轻的“哦”了一声,然后抬头看着我,上下打量了一番,目光变得有些玩味了起来。
而我,也回敬般的,上下打量她。
感觉到我的目光算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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