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盟兄感官还是颇为不错的,只是利益当前,他必须要有所取舍,至于阎锡山不來的原因,他何等聪明,立刻就明白了这种举动背后的意思,之前说要亲自前來,那是他阎老西对局势估计有误,冯蒋两军不约而同夹击河南的山东军,看似战局已定,哪成想峰回路转,说出去的话只好又拉回來,观察观察再说。
还真是头老狐狸,张学良暗自腹诽着,随即一双眸子里流露出的担忧之色更浓了,他倒不是在担心阎锡山,而是阎锡山的表态让他大为失望,原本想拉拢他加入东北军和山东军一方的盘算落空了,能争取到他只有河南和安徽战场局势变得明朗才行。
阎锡山不來了,白摆了这么大的阵仗,又干等了一天,已经有人开始骂娘了,随着骂娘声,要员们鱼贯出了拥挤的航站楼大厅,张学良上前半步,与吴孝良并肩而立。
“阎老西滑头的紧,指望不上他了,咱们下一步该如何应对。”
在张学良的意识中,如果沒有第三方的介入,仅凭东北军和山东军恐怕很难与蒋中正抗衡,更何况他的东北军新败,受创严重,士气低迷短时间内很难在战场上恢复如以往一般的战斗力,所以,目前的战场上与其说是两家联手抗衡蒋委员长,莫不如说是吴孝良以一己之力在与之抗衡,他所能做的不过是作壁上观,呐喊助威,这还真让他有点脸红。
“不來也无妨,关键还得看咱们自身,谦亭和毅如的队伍应该已经各就各位了,这几日也该见个分晓。”
打铁还需自身硬,吴孝良从來都沒糊涂到把胜利的希望压在别人身上,这是最靠不住的,不会有人敢冒风险为他人火中取栗的,这些大佬们能锦上添花就已经实属不易,再奢望他们雪中送炭那部是痴人说梦吗。
就在张学良仍旧对前景充满了担忧的同时,南京以北五百余华里的宿县一场大战刚刚开始,隆隆的炮声似乎要将大地撕裂一般,此起彼伏。
这是一场毫无花哨的阵地攻防战,随着炮声愈來愈密集,原本阴沉天空里飘洒的细碎雪花也转成了鹅毛大雪,能见度底的数米开外几乎难以视物,但大战并沒有因为恶劣的天气而终止,炮击过后迷茫一片中,漫山遍野的喊杀声冲天而起,似乎一股黑色的潮水向南涌來,直拍到堤岸上反复的冲击。
这是董海滨的第十七师在发动第一次针对宿县的攻击,董海滨早在北洋时代原本是袁世凯模范团的一个营长,后來在保定军校与吴孝良结识,算是不打不相识,马厂誓师后成为吴孝良的部下,虽然起过异心,但终究还是为吴孝良所收服。
直到第四混成旅援湘,吴孝良只身返京,傅作义拆台鸠占鹊巢分裂了第四混成旅,他便离开军队回到天津寓居,直到吴孝良下野十年后复出,才再度从军,虽然寓居天津十年,他敏锐的军事眼光并沒有因此而退化,反倒老而弥辣。
在淞沪大战爆发之初,整个江淮地区一片混乱,所有的军队,不管是杂牌还是中央军一律调到南京附近应对日本人,吴孝良走后,董海滨奉命组建的十七师,便在鲁南成军,而恰恰就在此时,南边的徐州发生了兵变,方圆数百里之内除了他的十七师便再沒有一只队伍能够平叛,于是,他认为这是个千载难逢的机会,迅速带领刚刚组建的十七师一部人马南下攻击徐州乱兵。
乱兵最初并沒有将这只由新兵蛋子组成的十七师放在眼里,他们都是身经百战的老兵,所以狂妄的很,这支队伍原本是隶属于孙传芳的一部人马,大概有一个师的规模,后來在蒋中正北伐途中被收编,经过历次整编裁撤后,已经降格为江苏省防军的保安旅,虽然编制是一个旅,可由于军饷拖欠问題严重,逃兵太多,实际人马早就不足一旅了。
时值日军侵入上海,大战爆发,蒋中正将原本驻守在徐州的刘峙第一军陈继承的第三师调走,这些人在一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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