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又廷对这种公开审判同样持有一种不以为然的态度,他认为孙百光毕竟曾为一县民团首领,又是本地士绅,有着一定的威望和民众基础,应该留他一定的体面,即便是审判也应该在正规法庭中,由律师辩护,法官审判才是正理,似现在这般当众公审,哪里还是审判了,分明是公判大会嘛。
但他竟然奇怪的发现,临淄本地无论士绅还是底层百姓似乎都抱着一种看热闹的态度來对待公审孙百光的大会,既沒有人同情他也沒有人反对他,甚至连孙家都沒有來一个人,给这位曾经令孙家风光一时的民团团长壮一下声势,他不禁摇头苦笑,暗叹世态炎凉由此可见一斑,当初他孙家风光的时候,可是争先恐后的來巴结台上那位即将被审判的中年男人,当时前呼后拥,是何等的威风,如今孤零零一个好不可悲。
吴孝良哪里想得到身边的李又廷在做这等想法,看看表时间差不多了,冲身边的李泽军耳语几句。
李泽军整理了一下崭新笔挺的少将大礼服,登上台子,站在话筒前高声道:“下面我宣布,孙百光公审大会正式开始。”然后他从省府秘书手中接过了厚厚的案卷,一字一顿的念了起來。
其中历数孙百光在临淄县为非作歹之事,其中甚至连一些隐秘之事都被挖了出來,诸如偷张家寡妇,上人家未过门的黄花大闺女这等缺德事都被捅了出來,孙百光一动也不敢动的站在台上,头上了一个高高的圆锥形纸帽子,上书“罪犯”两个大字,听到自己的隐秘事都被揭了出來,顿时窘的满脸通红,冷汗直流。
此时的他已经心如死灰,只是有些难过,沒想到在死之前竟遭受如此奇耻大辱,如今的他,可算是在全临淄县人民面前受尽了屈辱,体面无存,不过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保住了家人和足够他们衣食无忧的财产,那吴主席虽然手段了得,但以他对其了解,应该会是一个信守承诺之人。
孙百光如行尸走肉一般麻木的听着对他的宣判,什么罪名他都已经不在乎,最好现在就痛痛快快的來一枪,俩眼一闭就此不理世事,谁知听來听去也沒听到如何判决,他心中一阵莫名的急躁。
最后,李泽军顿了几秒钟正式宣读判决:“……判处罪犯孙百光限制zi 诱十年,于孙家大宅执行此惩罚……”
孙百光以为听错了,也顾不得故居,疾声问道:“李秘书长,可是沒判死刑。”
“在家执行监禁而已,有什么好怕的……”
孙百光一刹那有如恍若隔世,本以为今日必死,谁知却逃得一命,除了孙百光本人以外,看热闹的人无不大吃一惊,有甚者甚至抱怨道,“白白起了个大早,竟沒看到枪毙孙百光这重头戏……”
一番话引得人人侧目。
无论如何,孙百光在临淄县的政治小生命算彻底完结掉,吴孝良当晚连夜召见了孙百光的老爹孙秀山,孙秀山不同于孙百光的偏激冲动,他可是纵横临淄县几十年不倒的一个人物,在历次站队选择中都做出了正确的决定,谁知自己的儿子沒有眼光,却又险些连累了孙家遭难,他明白孙家之所以到今天还风风光光的衣食无忧,全部因为吴孝良对其网开一面,人老成精的孙秀山如何看不出这里面的关键所在。
孙秀山今日心情起伏之大,是这辈子绝无仅有的一天,早上戚戚然目送儿子背影消失在街角,不禁老泪纵横,白发人送黑发人的悲剧竟也发生在他的身上,吴主席也算网开一面,让其回家与亲人同住了一晚,谁知过了中午又有消息传來,说是孙百光沒被判死刑,也沒被枪毙,而是正在押往家中的路上。
老头还兀自不信,认为是下人为了安抚自己情绪故意编排的谎言,直到他亲眼见到嫡亲大儿子毫发无损的站在面前时仍旧难以置信,那一刻起他便时刻准备着吴孝良的召见,果不其然,当晚他也顾不得身体行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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