专列离开珠河县后,形势越发的诡异,澹台继泽在一旁不停的数落着好脾气的吴孝良。
“都说一军只主帅不可自蹈险地,可你这位绥东军的当家人却此次冲锋陷阵,以前的不说了,就说几夜这次炸车事件,如果不是咱们运气,恐怕你我都已经成了地下之鬼,绥东的大好局面也将因此付诸东流……”
澹台继泽话说的很重,就差指着吴孝良鼻子,说他和部下抢功劳了,却也是关心则乱,吴孝良的确有喜欢冲锋陷阵的毛病,凡遇战事必亲力亲为,得力干将反而留守根据地护住老巢,澹台继泽继续数落着:
“侥幸可一可二,却未必能再有,如果有人不希望绥东军进入外蒙,能在珠河县炸车,难道不能在滨江、阿城炸车吗。”
一言惊醒梦中人,吴孝良额头冷汗“刷”的一下就冒了出來,霍地站起身。
“先生所言极是,惊醒了我这个梦中人啊,命令司机停车,咱们离开专列,徒步赶奔滨江,让那些山魈野鬼们傻等去吧。”
澹台继泽心中得意,见到吴孝良居然听从了自己委婉的建议,又见他称赞自己,不由得有些飘飘然,“司令,明鉴,此事宜早不宜迟。”
绥东专列停在了黑漆漆的密林中,时间必须要快,因为途中随便停车,尤其还是半夜是会造成两车追尾相撞的事故的,所以,命令下的急,绥东军下车集合的也急,以连为单位,第一师三个团的士兵被集合在林间空地上,这三个团只是先头部队,后续部队,将会在满洲里与其会和。
一刻钟后,专列又重新开动,渐渐加速直奔滨江而去,虽然绥东军下了火车,但是为了不影响到中东路干线的运输,所以,专列仍旧得继续开往滨江。
虽然只是十月底,东北山林间的夜风却硬的很,轻而易举就能吹透数层单一,但是由于绥东军这次准备极为充分,早料到会在外蒙耽搁到冬季,所以早就换了棉装,虽然在闷罐车里热的要死,但是此刻他们觉得司令强制大家换上冬装的决定简直太英明了。
除了对冬装一事大加庆幸的,还有人抱怨着。
“放着火车不坐,却要在这黑咕隆咚的林子里乱窜,喝西北风,不是沒事找事嘛。”
“你知道个屁,看到之前铁轨炸成什么德行了吧,那是咱司令煞气重,连炸药都得延时爆炸,但是这煞气也不能此次都管用,所以咱司令为了大家伙的安全着想,只能命令咱们下车,选择更安全的徒步行进。”
“得了吧,还煞气,不就是小贼们手艺不精,错过了最佳的引爆时间……”
一时间各种流言蜚语在这三个团中吵的的沸沸扬扬,但在吴孝良的命令传遍全军之后,立刻都安静下來撒开两腿向西跑去,直奔滨江。
安全起见,部队并未远离开铁轨,而是在修铁轨留下的便道上跑步前进,天快朦朦亮时,行军队伍被拦了下來,不过拦他们的却不是人,而是满地散落的枕木与横七竖八的闷罐车厢。
第二师的士兵们,被眼前的惨况惊的面面相觑,都开始由衷的佩服司令的未卜先知。
“乖乖俺的娘,多亏司令让咱们下车……”
“谁说不是呢,要不可真就做了冤死鬼。”
“谁这么恨咱们,连着两次炸咱们的列车。”
有人煞有介事的答道:
“依我看,这么恨咱们绥东军的恐怕非小日本莫属,咱们抓了他们的少将,还打沉了他们的军舰……”
吴孝良面色凝重的看着一片狼藉的现场,显然他想的远远要比士兵们复杂,就这件事來推测,背后肯定少不了洋人的影子,但是,想在中国境内连续两次炸掉同一辆专列,如果沒有当地铁路的合作,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如此精准的判断出目标的。
北满的中东铁路原本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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