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孝良摇摇头,还是晃着四根手指,
张学良失声道:“四千万。”如果说四百万还算情理之中,那么四千万就由不得他不动容了,以堂堂北洋政府之财力,想在短时间内拿出四千万也是不可能的,而他这妹夫要去做笔四千万的大买卖,除了抢那就别我他途,但就算是抢谁又能一次拿出这么多钱來呢,他百思不得其解,只好问道:
“妹夫你就别卖关子了,说说谁这么倒霉吧,被你盯上了。”
吴孝良神秘一笑,
“可不是被我盯上,是被你们督军公署的总参谋长盯上了,我只不过是他借來的打手而已。”
张学良更是吃惊,“这么说杨……杨参谋长在列车上。”
“正是,他正在前面休息。”吴孝良点点头回答道,
有杨宇霆出马这事不离十了,张学良知道杨宇霆素來不做沒把握的行动,不禁急道:
“妹夫快些细细讲來,真急死我也。”
吴孝良仍旧是嘿嘿笑着,好整以暇的看着张学良一副着急的样子,端起桌前水杯喝了一口水,才慢慢说:
“四千万军火,你我两家一人一半。”
张学良瞬间呆住,那四千万竟然是军火,就算是一人一半,两千万军火武装五个混成旅擦绰绰有余,那就是小十万大军啊,如此爹爹可真就有了与关内诸系军阀们一较长短的实力了,
想到这里他兴奋莫名,起身走了两步,突然道:“妹夫,我去见见杨参谋长,你陪三妹玩会。”说完,着人领着去见杨宇霆了,
而吴孝良转过脸來,见怀瞳正被车窗外奔驰的大地陶醉的如痴如醉,连他走近身后都浑然不觉,顺着怀瞳的目光,只见窗外忽是一片片高地,匆匆掠过,叠嶂起伏,又突地眼前一片开阔,绿油油的稻田地一眼望不到边际,不禁胸中为之一叹,脱口而出,
“江山如此多娇,引无数英雄竞折腰。”
张怀瞳被身后突如其來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是吴孝良,才舒了一口气,细细想起适才他说的那段话,竟是胸怀天下,大气磅礴,和他印象里的大叔竟然有了天翻地覆的变化,
在怀瞳一直以來的印象里,吴孝良惯以血溅五步的孤胆英雄形象出现,其所散发出的血性与粗豪都让这位十六岁的少女心神为之荡漾,而今换了行头一身笔挺军装,口中吟起了心怀江山的诗句,她似乎觉得眼前的大叔开始模糊,这还是她的那个大叔吗,空中却重复着:
“江山如此多娇……”不禁又偷偷瞧了一下吴孝良,年轻俊朗而又不失刚毅的那张脸瞧在眼中,哪还是那个胡子拉碴的大叔,竟有了些文采粲然偏偏佳公子的味道,
吴孝良老脸一红,一不小心就将太祖的沁园春给剽窃了,好在只是短短一句,怀瞳也不过是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
怀瞳贝齿轻启,嗫嚅道:“大叔,怀瞳本姓张,爹爹便是奉天的督军,我,我不是有意瞒你的。”
吴系良非常理解他们的心里,隐瞒身份只为了有一个正常的交往的朋友而已,一旦表露显赫的出身,身边人不是被吓跑就是一些心怀叵测的小人,所以他们也很可怜,而高官子弟,向张学良、张怀瞳兄妹这般达理通人的就更不多了,
说道这,怀瞳的脸突然红了,
“爹爹,将怀瞳许给了老头子,怀瞳不喜欢,所以就逃了出來,给大叔填了麻烦。”张怀瞳仍旧以为,吴孝良不过是绥东军的一介下级军官,她言下之意,自己被许给吴孝良的上司,却要托他庇护,让他上下两难,
吴孝良老脸又是一红,欺骗小姑娘不是他有意为之,但现在揭开谜底,只会让怀瞳更加难堪,还是顺其自然吧,
“怀瞳,放心跟着我就好,沒人敢欺负你,哪天想家了,我便送你回家。”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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