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部 东去 第一章2(第2/3页)  一年春尽花几枝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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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溶于血液中的遗传密码,那就是做个人就要做的顶天立地,走到哪里都不能弯了脊梁骨,是爷们能被打死不能被吓死,就冲这一点,李德源也不可能弯下腰去给那个王工长说好话的。

    一锹,两锹,三锹······趁着每次料车下来时等待料斗下料时的空隙,要动作麻利的往车里甩,多了能甩个七八锹,少了也就两三锹,而料斗下料时粉尘弥漫,隔着防尘帽的护目镜,啥也看不见,只能凭感觉判断大致的方位往车里甩。

    初始时仗着一口气和浑身的力气,很快就清理出了一片地,然而当李德源开始清理料斗座正面时他才发现敢情大头还在后面呢,焦炭轻所以倾泻时掉在外围,矿石和碎铁沉基本都是在底座附近,而这里铁锹甩的时候还不能用抛物线的原理远抛省点力气,离的太近只能发力一股子猛劲把铁锹抬起到料车边上。

    一旦力气使得中途弱了,铁锹一侧歪,锹里的矿石纷纷掉落下来,砸的安全帽砰砰的响,砸在肩头上生疼生疼的,还有那铁块子呢,只要掉下来一块,弄不好就是皮开肉绽的,没一会,李德源的胳膊就酸麻的快没知觉了,肩头被砸的都没了痛感,一摸两边都是肿的。

    这可是六月天,在华北南部六月天是刮干热风的时候,也就是要打麦子时刮的那种热辣辣的风,白天是干热,到了夜里闷热,程控室这些地方都是安了空调的,而料坑里闷热的一丝风都没有,开始还有流汗的感觉,很快李德源就不知道汗还在流不流了。

    在快要昏厥的时候,李德源还算清醒,爬着回到了料坑顶,确实是用爬的,而且很缓慢的一蹬一蹬的爬上来,爬完最后一蹬,整个人就瘫软在了坑边上,缓了半天才摘下面具,吐出几口黏稠的浓痰,吸了几口外面的空气,脑子才清醒了点,擦了擦手腕上的手表表盘,夜里十一点了,这就是说下去了近三个小时,才干了也就是四分之一的光景。

    挣扎着起了身,一步一挪地回到了程控室,一看见和个黑炭头一样的李德源,几位同事急忙跑过来把他扶到长凳前,帮他把厚重的石棉工作服解开,小张也把茶缸子端过来,低着头赶忙躲开。

    老师傅小声劝他,告诉他,跟着送矿粉的车走的那个工人,夜里是不会回来的,被人带着去“消费”了,那个接班后不知跑哪里去的工人,多半也是去蹭吃蹭玩了。

    这里面有猫腻,拉矿粉的是外面的村办企业,矿粉那玩意一车多装几吨少装几吨学问大了去了,过料筛子筛下来的矿粉以极低的价格卖给外面的村办企业,村办企业用小高炉炼出粗铁,再卖回给钢铁厂,一拉一卖这都是暴利。

    而矿粉是归各高炉直接管理的,按规定来拉矿粉的车一车是三十吨,但是夜里来的车是经过改装的,一次能拉三十七八吨,这多出来的七八吨矿粉是不会在登记薄是显示的,说白了,高炉的炉长、夜班的工长、放矿粉的工人,还有大门口的门卫都有好处拿的。

    李德源虽然干过上料的大班长,但干的时间不长,大多数时间都是围着程控柜和设备转,对矿粉那一块没怎么操心过,老师傅这么一说,李德源就想起来以前关系还不错的这个王工长,为啥突然间翻了脸,这下明白了。

    一个月前的夜里,也是夜班,李德源去查岗,正好查到矿粉房那,拿眼一晃就知道这车不对劲,和白班时看到的车不一样,车帮子明显加高了,也不是东风平头柴,一看标志是斯太尔后八轮!

    李德源平时除了玩户外还喜欢摩托车,他最要好的摩友就有从事运输业的,就是用斯太尔给钢铁厂拉矿石啥的,也往外拉盘条钢板,这斯太尔后八轮最少也能拉个四五十吨的。

    一看记录薄,还是写的“11点40分,拉矿粉一车,30吨。”还有值班员和司机的签字,再一看电子屏上的数字——“46”李德源就火了,把那个值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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