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你这身体!”陈登看着面前明显脸色很是不好的魏水,不满地哼了一声,道,“每日的酒菜也不见差了你的,怎么就一直是这幅病怏怏的样子啊?嗯?唉……好了,好了,别跟我摆那副委屈的样子了。说吧,急急忙忙的找我来,有什么事情嘛?本府还忙着,最近的事情繁多,可没有时间陪你瞎聊。”
“大人,小的确实是有事!确实是有事啊!”魏水急忙说道,“昨夜那个被罢职的知县沈增找到了小的,他说……”
魏水的话还没说完,便被陈登厉喝一声打断了,“他找你干什么?本府不是说过了,任何人不得打扰你修养吗?牢头是干什么吃的?差役们是干什么吃的?一群吃干饭的混账!当真是荒唐!看来,本府真的是非得好好整治一下不可了!”
“大人,大人!”陈登的反应早在魏水的预料之内,听他当面发作,连忙喊了几声,解释道,“大人千万别怪他们!是小的实在耐不住寂寞……您知道的,这人啊,他都是群居的。离了群,就觉得心里空落落的,不舒服。所以才找几个人跟我喝喝酒,聊聊天。更何况,孙郎中也说了,我这病,还不需要和人家隔开,是可以见人的啊!您看,您就……”
“好了好了。”陈登不耐烦地摆摆手道,“你喜欢就随意好了。只要你的病情不会反复,怎么折腾随你。本府还等着你早日为本府做事情呢!”
魏水连忙点头应是。
陈登不再纠结魏水见人的问题,却又把注意力移到了沈增的身上。想起沈增找到魏水,想来是打算让魏水帮他做说客,当即心情便又不太好了。皱着眉头问道:“那沈增找你,是为赵鼎元求情的?”
“是啊,大人,正是如此!”魏水连忙答道,“沈增拜托小的,为赵鼎元开脱罪责。可小的是大人您的人,自然不能随意答应他的要求!因此,小的与他虚与委蛇。为了让沈增信任小的,小的还急急地找了孙郎中,为赵鼎元好生的治疗了一番。果然皇天不负有心人,小的别的没问出,倒是套出了不少赵鼎元作案的证据!”
“证据!”陈登一听这个词,当即便来了兴趣,“快说,快说,到底是什么证据!”
魏水一见陈登的反应,心中便是一喜,赶忙趁热打铁,“大人,小的从沈增处得知了第一手的证据。当日张全有与赵鼎元在赌档发生口角之后,赵鼎元曾找人殴打张全有。而殴打之后,赵鼎元依旧觉得不解气,因此,尾随张全有,直至家中。趁其半夜起床上茅房的时间,用刀将其逼迫至柴房内,并用极其残忍的手段,将其杀死。前后,共砍划张全有十三刀之多,致使其血流不止,最终失血过多身亡。”
“嗯,跟本府所料无差……”陈登点头认可,随即接着追问道,“之后呢?他是如何从内侧锁门离开的?”
“大人,那就是一个谎言呐!”魏水急急地跺脚道,“所谓的从内侧锁门,就是沈增所设下的一个骗局而已。沈增怕事情败露,所以,利用官威,压迫张全有的妻子和邻居供认,柴房门确系从内部锁住。而实际上,那道门从头到尾,都根本没有锁上过!”
“原来是这样!”陈登猛然拍了一下桌子,站起身来。倒背着双手,在监室内转了两圈,越想,就越觉得魏水所说得很有道理。怪不得,怪不得想来想去都想不明白,原来问题出在这里了!智囊到底是智囊,还真是……
陈登转身刚想夸赞几句,可刚回过头,却看见魏水又犯了病。来不及叫人,陈登直接抓起一根筷子,捏开魏水紧咬的牙关,将筷子塞了进去,生怕他不小心咬断了舌头。
这个人,绝对不可或缺。陈登笃定地,在心中对自己这样说道。随即,出了监室,叫来了牢头去照顾魏水,顺便喊人去三埭街找孙郎中。至于他自己?该升堂问案了,这个案子拖得太久,是时候该了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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