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初十,已经是卫风出来的第三天了,除了刚开始驰出营寨的那一小会儿,其余时间的行军速度并不快,一方面,需要随时与斥候校正淮陵军的方位,另一方面,还需要留意着后方的追兵。
檀道济不愧为名将,远远缀着数十里不接近,卫风几次三番都突然回头想把他歼灭,但檀道济撒腿就跑,根本不交战,而且隔这么远,迂回包抄也极其麻烦,稍一分兵,檀道济便有所警惕,在茫茫雪原中,想隐蔽住身形很难,所以一直拖了下来。
“他娘的!”骑在马上,向弥恨恨骂了句:“近二十来年,北府军相继出了刘牢之、孙无终、刘寄奴、何无忌等名将,一代代向下传,如今又有了檀道济,像块狗皮膏药般粘在咱们后面,除也除不掉,真是窝心,这北府军哪来如此之多的人材?”
冼恩卓接过来道:“向将军,北府军成军数十年,底蕴深厚,名将辈出并不稀奇。”
卫风也摆了摆手:“檀道济的意图也好揣摩,无非是牵制我军使得淮陵军能顺利渡濄水,并与之汇合。
淮陵军自渡过淮水之后,一路向西北方向行进,目前位于洨县(今安徽省蚌埠市固镇县)与蒙县交界处,依孤猜测,接下来一两天,寿春军很可能会向上游移动,把孤驻在龙亢的水军引走,淮陵军则会加速行军,抢渡濄水,倘若我军列队拦截,檀道济理当突然杀出,置我军于腹背受敌的不利境地。
至于这渡河地点,不可能还在龙亢。而是会在上游的汝阴至蒙县一线,如果此时我军发力奔跑,不理会檀道济部,可以利用时间差打造木筏,抢在淮陵军之前反渡过去。以优势骑兵一举歼之,但如此一来,檀道济部将无法消灭,见事不可成,檀道济必然会回返谯,或许会与诸胡合力攻我营寨。既使不攻,也会增加谯的力量,既与初衷不符,也会使得刘寄奴生出死战到底的侥幸!
来,诸位都来合计合计,咱们是主动过河先灭其一部。还是任由他渡河来个一锅端?”
“这….”众人均是沉吟不语,主动渡河风险小,按步就班,一锅端又存在不可测因素!
好一会儿,贺护拱了拱手:“大王,末将以为,在这两三天里。姚兴等人至少攻打过一次我军营寨,见事不可为,很可能会与刘寄奴联手发骑兵追击,而我军远离大营,势单力孤,以五万余骑对敌步骑至少十万,恐怕会压力沉重啊,为稳妥起见,不如渡濄水,先灭其一部。再论其余。”
卫风沉吟道:“孤怀疑,姚兴等人或会于攻打我军营寨之前就遣一奇兵偷偷尾随而来,以坐收渔人之利,若果真如此,有这一支没法确定行踪的敌骑潜伏在身边。终是心腹之患啊,若是他于别处偷渡濄水,于我军攻打淮陵军之时施以突击,后果将不堪设想,这并非不可能,刘勃勃、姚兴均是心思狡诈之辈。”
众将心想,的确是这么回事,不找出终究难以放心渡河,不禁陆续皱起了眉心,
向弥却灵机一动,跟着道:“大王,咱们可以假设姚兴等人事实上遣了两批骑兵,一在明,一在暗,明里那支与檀道济合作,暗里那支则隐蔽行踪,寻一击必杀之机!”
“不错!”卫风眉头一挑,示意道:“继续说!”
向弥又道:“末将以为,无论姚兴有没有派出两路骑兵,暂时可以不用理会,您三日前临出征之时曾下令召襄阳与南阳军四万赶来,以备不测,由谯往襄阳一千一百里,快马仅需三日,很可能今日已经到了襄阳,经两天准备,该于后日发兵南阳,襄阳到南阳三百里,急行军只须三日,休息一日由南阳东进,十日之内必到,也就是说,蒋将军的四万军最迟应于元月二十六日抵谯,如此一来,我军驻于谯的兵力立有十万之众!
胡骑分兵来援,茱丽娅将军也会率水军跟上,有了舰船为倚仗,大王您索性把敌军主力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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