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包里究竟是什么,死人衣服、狗血驴蹄、或者是豆子?
“哈哈哈哈~~”卢循伸手一指,纵声狂笑道:“莫非那姓卫的受了王凝之盅惑,也来玩一手撒豆成兵?将军,末将猜测,他那布包里定然是黄豆!复堂,你猜是什么?”
徐道覆可不敢大意,自从去年攻打阳羡以来,自已这方在卫风手上就没讨得好处,他相信,去年就算没有北府军来援,很可能撑不住的还是孙恩,这样的人,怎么可能玩撒豆成兵?要知道,除了王凝之把道术当回事,即使孙恩身为天师道系师,也不相信神神鬼鬼的玩意儿,道术只是蒙骗百姓,谀媚权贵的一种手段!
徐道覆隐约有所感应,布包里的玩意儿定有奇用,可是究竟是什么呢?他觉得自已似乎明白了一二,但急切间,又总隔着一层纱,朦朦胧胧看不真切!
徐道覆紧紧盯着半空中的布包,仅几息不到,布包已投掷到了最高处,紧接着,包裹的布块被高空中狂风吹拂的接二连三抖开,一团团鸡蛋大小的黑色圆球如冰雹般向着下方的军阵撒落而去。
“这难道能把人砸死?”孙恩不自觉的喃喃自语。
徐道覆却是豁然开朗,一瞬间现出了惊骇欲绝之色,急叫道:“将军,赶紧鸣金,不可耽搁!”
这玩意儿孙恩与卢循不认识,徐道覆可是印象深刻,在阳羡城下就是因猝不及防吃了它的大亏,它名叫铁蒺藜!
在汉朝时已经发展出了铸造寸许厚铁板的工艺,铁蒺藜对工艺的要求并不复杂,只须将铁水浇铸入土制模具即可成型,当初在阳羡,卫风花几个月的时间做了数千枚,而山阴的规模远非阳羡可比,经过将近一年的准备,已铸造出了铁蒺藜数万只!
投掷用的布包也是非常有讲究的,经军中反复试验,使用两层粗麻布包裹最为合适,每包约为百枚,其中布包的活扣最为折腾人,既不能过松,也不能过紧,必须要保证在半空中被狂风扯开,因此在布包的结上又系了枚铁蒺藜,以提供相应的拉扯力道,可纵是如此,也试验了数百次,才堪堪掌握到了平衡!
徐道覆的话音刚落,孙恩卢循的询问还未出口,阵中已是哎唷哎唷的呼痛声连片响起,由于孙恩军的主力都没甲披,有人给直接砸中了脑袋,运气好的头破血流,命不好的当场一命呜呼,要知道,铁蒺藜四面尖刺,被投石机抛射到高空百来丈产生的力道又岂是从阳羡两丈城头泼洒所能相比?
而没被砸中的,稍不留神一脚踩上,当即痛的满地打滚,打滚过程中,又被身边的铁蒺藜扎中,浑身鲜血淋漓,惨不忍睹!
仅一轮投掷,原本还算得上整齐的队列已是趋于混乱,其实这一轮仅抛洒了万枚不到的铁蒺藜,并不能覆盖孙恩全军,可同伴的凄惨模样令人心胆俱丧,而前方营寨里一排弓箭手已张弓搭箭,更令人头皮发麻的是,投石机附近的军士又开始拽拉起了梢杆,这预示着第二轮的发射即将开始,谁也不愿被尖刺扎中失去行动力啊!
“好!”卫风猛叫一声好,大喝道:“骑兵冲击,少杀人,多抓些俘虏!”
“遵命!”将士们轰然应诺!
轰隆隆的马蹄声骤然暴响,骑兵分为数支旋风般杀出营寨,步卒受铁蒺蒺克制,但骑兵不怕,马蹄都钉有铁掌,铁蒺藜的尖刺刺不穿,倾刻间,“跪地不杀!”的呼喝声响彻全场!
余姚城头的观众都不敢置信的揉了揉眼睛,这份胜利来的也太容易了吧,难怪卫将军信心十足,一时之间,吁气声接二连三,各张脸面纷纷现出了如释重负之色。
可对面箭楼上,孙恩面色铁青,两眼喷火,被寄予厚望的一次进攻就这么土崩瓦解掉了,甚至连对方营寨的木栅栏都没挨着,这让他没法接受,如果攻了没攻破,心里也好受点啊!
见孙恩还在发着愣,徐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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