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拱手问道:“王府君与谢夫人意下如何?”
“不妥!”王凝之脚下一软,想都不想的一口拒绝,对他来说,与贼兵多呆一刻都多一份煎熬,送他们出城,岂不是要把人折磨死?更何况他还担心孙恩不守信诺,临走给他一刀。
谢道韫却不满的瞪了王凝之一眼,一把扯住他胳膊,应道:“便依这位将军,灵秀(孙恩表字),走罢!”
‘她竟然唤自已为灵秀?这是不把自已当贼寇看待啊!她又如何得知自已的表字?难道曾经留意过自已?’孙恩顿时浑身剧震,目中现出了不敢置信之色!
也难怪,身为同龄人,要说孙恩不暗恋谢道韫那是不可能的,而心目中的女神竟能记得自已,又如何能不失态?
“咳咳!”卢循多少也能猜出点孙恩的心思,心想这时候你发什么傻?赶忙清咳两声,示以提醒。
孙恩立刻就回过神,脸面难得的微微泛红,转头拱了拱手:“谢夫人敢做敢为令孙某甚为钦佩,只要孙某如愿离开,绝不会伤害二位,请罢。”
孙恩又示意让出了豁口,在王氏族人离开之后,千余名残兵败将拥着王凝之与谢道韫缓缓向前行去,这是最容易生变的时候,每个人均是浑身绷紧,就连孙恩的神色都是一片肃穆,卫风也唤道:“府外的弟兄们注意警戒!”
“遵命!”
全军上下立刻散开,留出了一条细细长长的通道,孙恩军战战兢兢的从中通过,没有一个人敢发出多余的声音,这一段路不过是数十丈的距离,但每一步都是如此的难以踏下!
好不容易,缀在队尾的孙恩出了府门,卫风猛一挥手,一千多义兴军跟着他向外走去,走了两步,卫风又转头吩咐道:“速去清除城内余孽,尽量救治安抚受伤百姓,如有重伤难治者,可暂时集中,待本将回返再看一看,并注意控制各城城门!另留两百人护卫王氏府宅,其余人等,随本将送上一程!”
“遵命!”伴着应诺声,孙恩的千余人向着东门缓慢行去,甚至还有人不放心倒退着走,后方三十步则是卫风的人马紧紧相随,道路两旁零零散散分布着各式各样的尸体,男女老幼都有,大多数的屋舍都是遍地狼籍,尽管孙恩军破城只是那么一小会儿,却造成了巨大的伤害,撕心裂肺的哭泣声挥之不去,远处还有火光与喊杀声传来!有不多的幸存百姓壮着胆站上路边,目中喷射出澈骨的痛恨!
他们不但恨孙恩,恨贼寇,还恨王凝之!正是他的不作为,才使得全城遭受到无边浩劫,如果稍微有一点点准备,也不至于落到如此田地啊!
王凝之低着头,不敢去看,他只是迂腐无能,但本性不算坏,心里多多少少起了些愧疚,谢道韫更是羞愤欲绝,她甚至都有种招呼卫风不要顾忌自已夫妻二人的死活,一涌而上斩杀孙恩的冲动!只不过,亲口许下的承诺终究使她开不了口。
渐渐地,有围观百姓猜出了两军之间的复杂状况,喧哗声不由越来越大。
突然,一名衣衫不整的中年女子从稀稀落落的人群中冲出,猛揪住一名孙恩军军士,哭喊道:“你们这些恶贼,还我儿命来!可怜我一家九口,当家男人与两子被一刀斩去首级,两名儿媳被凌辱至死,三名幼儿被摔死取乐,就剩老娘命硬独自苟活,可活着还有什么意思啊!天杀的狗贼,老娘和你拼了!”
这名军士还未有反应,卫风已是暗呼不妙,他就怕激起义愤引致混乱,别王凝之与谢道韫死的冤枉,更有可能是孙恩趁乱脱逃!于是跟着喝道:“这名妇人,你且下去,信诺大于天,事出无奈,本将与谢夫人已承诺放孙恩一命,但你们都放心,血债必须血偿,终有一日,本将必把孙恩头颅取回,为无辜冤死的百姓讨还公道!你赶紧退下,莫要让贼寇有机可趁!”
好在周围有明事理的百姓,赶忙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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