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那不动声色的样子却更是有种不怒自威的威严,眼中时不时闪过一丝戾芒,让人见了不由自主就心生一股寒意,不敢跟她对视。
她缓慢而平静地说道:“荣贵妃,你也是宫中的老人了,进宫整整十年,比起本宫来也不遑多让。这么久了,难道你还不清楚宫里没有不透风的墙吗?你真以为你的那些眼线都是死心塌地之人?再周全的布置只要能够摸到冰山一角,本宫就自有办法顺藤摸瓜把一切都牵扯出来,这么些年了,本宫的手段你也应当清楚才对。跟你直说了吧,没有人构陷于你,所有的证据都是本宫查出来的,你还要叫本宫为你主持公道?”
那荣贵妃顿时听得呆住了,愣怔了半晌,面上的恐惧便渐渐加深,还有一丝绝望的神色透了出来,蠕动着嘴唇,却是什么都说不出来。
在皇后之下,其他的几位高位嫔妃有些面现惊容,有些却神情淡定,眼中夹杂着一丝幸灾乐祸的光芒,还有些则是一脸的漠然,一副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的样子。
皇后便道:“墨兰,将荣贵妃做了些什么说来给各宫的娘娘们都听听吧,免得她们说本宫行事不公、栽赃诬陷。”
此话一出,她身边的一个宫女刚刚上前一步,边听一个低位嫔妃急急说道:“皇后娘娘此言,妾等万不敢当。天下谁不知道娘娘办事从来秉公执法,从不偏颇,更别提您母仪天下、统摄六宫,哪里用得着栽赃陷害谁?妾虽不知荣贵妃究竟做了什么,但她必定是做出什么不可饶恕的事情来,娘娘才会如此惩罚于她,妾是绝对不会质疑娘娘的决定的。”
那荣贵妃听了,猛然转过头去,死死盯着那嫔妃,从牙缝里挤出声音,恨恨地说道:“苏贵人,你……”
她显然素日里积威甚重,又或者那苏贵人跟她之间有些什么不明不白的干系,只见那苏贵人猛然间瑟缩了下,立刻低下了头,很是害怕的样子,禁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裴馨儿在偏殿中看着这一幕,不由心中讶然。荣贵妃此人她自然是知道的,也见过多次,乃是跟皇后同一年进宫的,算是皇帝最早的一批嫔妃之一了。经历了漫长的宫中斗争,到了现在,当年第一批进宫的女人们也不过剩下了三个人,除了皇后和她之外,就只有一个婉昭仪而已,其他的不是死了就是打入冷宫了,可见宫中斗争之残酷。而这三人都身居高位,各自诞有皇子或皇女,因此各有一批势力。
后宫中的拉帮结派之严重,丝毫不亚于前朝,完全没有派系的女人在宫中是活不长的。那苏贵人也定然投靠了某个势力,而照荣贵妃和她方才的表现看来,若说她之前就是荣贵妃的附庸也不是不可能的。
那荣贵妃生有一女,颇得皇帝的宠爱,因此在后宫也算是个实权人物了,地位只在皇后之下。裴馨儿见到她的时候就不禁倒吸了一口凉气,心知这后宫中的奸细八成就是荣贵妃了,但却无论如何也想不明白以她如今的身份地位,却为何还要去背叛皇帝?连个皇子都没有的人,难道不知道一旦皇帝倒台了,她也就要跟着倒霉了吗?
裴馨儿忍不住心中揣测,而这时皇后听了苏贵人的话,便似笑非笑地瞥了她一眼,淡淡地说道:“难得苏贵人对本宫如此信任,不过本宫知道并不是人人如此,为了公平起见,还是说一说的好。”
这话一出,其他的嫔妃们顿时都坐不住了,急忙纷纷开言,各种谄媚讨好的话潮涌而出,不外乎就是赞扬皇后公正无私,表示自己绝不相信皇后会无事生非、构陷他人的意思。裴馨儿看到这里,不由就微微叹了口气,知道荣贵妃已经完了。
皇后毕竟是六宫之主,权威甚重,又逼得众人都表了态,这下她就算是错的也只能是对的了,众人对她的话只能赞同、不能质疑,否则不就是自打嘴巴吗?出尔反尔之人,在哪里都是讨不了好去的。
而裴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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