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把钢刀,啪啪啪连着砍了下去,只听惨叫连连,舢板上血肉横飞,扒着船帮的绿营兵要么断手,要么断指,咕噜噜沉入了江底。
“快走!”
王立福横刀而坐,满面狰狞。这些绿营兵大多是他的心腹亲兵,为了逃生不得不向自己人下手,他的情绪受到了严重的刺激。
周围的绿营兵愣了愣,纷纷掉头游走,舢板没了阻挡,乘风破浪向前驶去,眼看离着水师大船越来越近,却突然在江水中打了个半旋,船身猛烈的来回晃动。
“船下有水鬼!”
随着清军士兵的喊声,王立福的脚下霍然冒出一个刀尖,只来回几下,就在船底划开了一个窟窿,江水立刻涌了进来。
“快来救我!”王立福放声大叫。
回答他的,是一片沉默,附近的绿营兵向他看了看,转过头越游越远。
随着更加猛烈的一阵摇晃,小小的舢板终于被推翻,船底朝上倒扣在江水中,王立福咕咕嘟嘟沉入江底……
北路是楚军的重点拦截方向,兵力比其他方向要多得多,张石块所部三千多绿营兵基本被全歼。
在楚军的层层堵截下,清军像碰到滤网的沙子,一道道被留了下来,张石块带着两百多人的残兵败将,被困在一条小河边,只能束手待毙。
所谓束手待毙,就是无法抵抗,也无法逃跑,对河对岸的楚军骑兵盯着,张石块虽然很想逃跑,却无路可逃。
过河肯定会遭到攻击,转身往回走更不行,他只好沿着小河继续往前走,但这只是求生的本能反应,其实没有任何意义。
对面的楚军骑兵一直不紧不慢地跟着,绿营兵这边却越来越紧张,渐渐的有些骚动。有些心思活泛的就越走越慢,慢慢落在队伍后面,趁人不注意的时候悄悄的溜走,没过多长时间,张石块手下就有四五十人开了小差。
爹死娘嫁人,各人顾各人,如果两军交战的话,张石块手下的亲兵还算卖命,现在就是眼睁睁地等死,很多人却无法承受这样的心理压力。
逃兵越来越多,张石块却没有阻止。现在军心已经散了,剩下的这些士兵之所以还跟着自己,只是不知道该往哪去罢了,如果强行阻止那些开小差的士兵,搞不好大家都会一哄而散。
“是啊!干脆就一哄而散吧,能跑出去几个算几个!”
张石块瞬间拿定了主意,把剩下的一百多个绿营兵召拢在一起,低低吩咐几句,然后叫了一声,向着周围四散而逃。
对面的楚军骑兵见了,连忙渡河来追,如果清军没有丧失斗志的话,这个时候转头截杀,正在渡河的楚军骑兵肯定要吃大亏。但是这个时候,清军士兵早已经跑散了,楚军骑兵没有遇到任何抵抗,轻松渡过小河,分头向前追杀。
张石块混在一群亲兵中,拼命地向前跑,一边跑着,一边脱下身上的衣服铠甲,随手扔在路旁。夜晚天黑,绿营兵又只顾着逃命,谁也没有注意他的动作。
“嗖!嗖嗖!”
身后不停有箭矢飞来,张石块突然哎呀叫了一声,合身扑倒在地,仿佛中箭受伤,几个亲兵扭头看过来,只见张石块顺着土坡骨碌碌滚了下去,扑通一声掉进了小河。
天亮之后,顾宗福等人检点战果,此战全歼绿营兵三千余人,只是没有敌军主将张石块,不知道是死了,还是跑了……
西路的战斗结束的最快,绿营的赵道荣壮士断大腿,把大部分部队都扔在西边,只带着几百名亲兵悄悄溜走,下落不明。
南路的万元吉也送来捷报,此战消灭了两千多名清军,各种缴获无数,敌将李成栋孤身逃走,或许已经死于乱军之中。
只凭直觉,汪克凡就感到这份捷报有问题。
他不得不承认,凡是能在历史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