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不满,也许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生硬,他又解释了两句:“我本不愿染指江南,但也愿为北伐大业略尽绵薄之力,在松江府设一军港,驻守战舡,进可攻伐江淮、塘沽,退可守南京、苏杭,江南自然高枕无忧,收复江淮也指日可待,朱成功一片拳拳报国之心,还请云台尽力成全……”
接下来的军议草草了事,郑成功明显带着情绪,随便说了几句就起身告辞,汪克凡把他送到门外,又好言劝了几句,看着他离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这件事有些棘手。
为了顾全大局,汪克凡可以在很多方面让步,但是上海关系到发展湖广、江西的根本战略,是不可能让步的。从长远来看,如果一直在自给自足的农业经济打转,一直和士绅地主争抢田赋地租,就必然要和他们妥协,只有踏入星辰大海的征途,才能把内部矛盾转嫁到外部,才能培养出一个新的社会阶层,完成改造大明的宏伟蓝图。
郑成功所代表的海商集团,很可能会成为楚勋集团的竞争对手,汪克凡对此早有思想准备。但在打败满清之前,他还是希望能够求同存异。维持和郑氏集团的同盟关系。从眼下来看,这次把郑成功大大的得罪了。会不会影响对孔有德的作战呢?
接下来的战事发展,颇有些诡异。
孔有德大张旗鼓的顺江而下,放出风声要和楚军决一死战,是为了调动楚军,拉出空档,掩护谭泰突围,但他一路走来,又在安庆府停了好几天,楚军却一直按兵不动。汪克凡还是留在南京附近。对镇江不断发起进攻,汪晟则在杭州,没有打算回兵迎战的迹象,谭啸和周国栋从湖广赶来,从陆路翻山越岭,行军速度比乘船的孔有德慢了许多,暂时还没有赶到战场。
竟敢不理我?不动真格的看来是不行了!
孔有德原本打定主意,绝不轻易渡过长江,但是这个时候在安庆府对岸。明军的防守兵力较为空虚,只有金声桓和傅鼎铨的部队驻守,其他的主力部队都在数百里之外,再不趁机占些便宜就是傻瓜了。他改变主意渡过长江。兵分三路对南直隶境内的安庆走廊一带发起进攻,北路军向东北进兵,进攻池州府的府城贵池。贵池守将卜从善紧闭四门,不敢出城迎战。南路军向东南进兵,进攻东流和东至两县。得手后血腥屠城,中路军则在水师的配合下攻占黄石矶,金声桓所部的守军四千余人被击溃。
数万清军渡过长江,对江西和南直隶造成了极大的威胁,安庆走廊的补给线被切断,贵池、青阳等州县遭到猛攻,二线的宁国府、饶州府也岌岌可危,报急的文书雪片般向南京飞来,一时之间,谁也不敢断言孔有德的下一步动向,如果他不顾一切的杀进明军腹地,将会造成极大的破坏,金声桓和傅鼎铨的部队也会损失惨重。
楚军在宁镇会战中一举消灭济尔哈朗数万大军,极大的提振了明军各部的士气,孔有德率领大军杀到安庆的时候,金声桓和傅鼎铨虽然觉得形势严峻,但还有与之一战的信心,现在稀里哗啦连吃了几个败仗,只好转过头来再向楚军求援。
汪克凡拒绝派出援兵。
他虽然温言赔罪,再三解释,请金声桓和傅鼎铨以大局为重,他们两个还是很不高兴。金声桓甚至当场发了脾气,摔门而去,离开句容县赶往前线,傅鼎铨这几年一直在抗清前线,军旅生涯的磨砺下,比一般的文官直爽得多,也把心里的不满直接说了出来……在宁镇会战中,江西出钱出力又出兵,几乎掏空了傅鼎铨的家底,当然了,都是为了杀鞑子,这些本来也不算什么,但如今他的部队有危险,江西也有可能遭到进攻,汪克凡要是见死不救,对江西的军民百姓来说就太不公平了!
“云台以大局为重是不错的,但这天下终归不是一盘棋,父老乡亲也不是木头棋子,若是孔有德窜入江西四处作恶,再现东流、东至两县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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