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十万明军!”
牛佺说道:“孔有德去国远斗,其锋不可挡,明军才接连让出承天府、荆州府和岳州府三座府城,但忠贞营和楚军未受大损,实力尚在,还在黄州府和通城接连打了两个胜仗,远未到真正一分胜负的时候!”
他接着说道:“当年韩信向李左车问计,李左车殷殷告诫,两军交锋万不可驻兵城下,以致千里运粮,兵势衰竭。孔有德虽然进了湖南,却把粮道越拉越长,若是明军深沟高垒、坚壁不出,再以奇兵迂回清军背后,夺其辎重,孔有德前不得斗,退不得还,胜负还在未知之间!”
(李左车,是赵国名将李牧之孙,军事奇才,以智计百出闻名,著有兵书《广武君略》,并留下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愚者千虑,必有一得”的千古名言,是韩信最重要的谋士。)
一般人在论证自己的观点时,都会选择那些对自己有利的理论,却忽视一些客观存在的问题,牛佺这番话就是纸上谈兵,把劫粮道说的轻松无比,其实却不是那么回事。孔有德的部队消耗的辎重很多,对补给线非常重视,一向都派重兵保护,而且辎重船队可以顺着长江直抵岳州府,明军没有强大的水师,要切断清军的补给线,不是一般的困难。
熊立春在军事上有几分见识,当然不会被这几句轻飘飘的话说服,摇头说道:“牛先生还不知道吧,孔有德两路并进,正在猛攻常德府,勒克德浑已经过了汨罗江,兵锋直指长沙府,明军自顾不暇,哪有余力去抄清军的粮道?长沙一失,湖广震动,很难反败为胜的……”
牛佺立刻打断了他:“你不能,汪克凡未必不能,勒克德浑也算满清悍将,在汪克凡手下却吃了大亏,孔有德也未必能讨得了好去,熊将军务必三思!”
“没想到啊,牛先生身为满清知府,竟然对汪军门这样推崇!”熊立春笑道:“依先生所见,明军会打赢湖广之战喽?”
“那也未必,此战变数甚多,胜负难料。”牛佺一副高深莫测的模样。
“哎!真不好办呀,局面如此复杂,一步踏错就是万丈深渊!”熊立春端起酒杯,双手举到牛佺的面前:“熊某是个粗人,乱世中只想带着兄弟们奔个好前程,宁州义兵该何去何从,还请牛先生指一条明路!”
牛佺胸有成竹的笑了笑,端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说道:“熊将军只需以静制动,静观湖广战事即可,再趁着这几个月的工夫操演一支精兵,待大势水落石出之时,一击而获全功!若明军胜,将军可北进黄州府,取大冶钱粮铜铁,威逼武昌东麓,必得汪克凡重用,若清军胜,将军可兵进南昌府,不敢说将金声桓取而代之,起码也能在江西创立一番事业……”
……
清军渡过长江之后,崇阳、通城、岳州府以及常德府的北部都变成了沦陷区,百姓除了被迫剃头之外,还被刀子逼着拿出钱粮,稍有不从就被血洗村寨,一手屠刀,一手胡萝卜,这是清军的一贯政策,他们在屠杀立威的同时,又拉拢士绅地主以建立基层统治,千里大地似乎已经变成了满清的王道乐土。
但在民间乡野中,抗清力量仍在暗中不停的活动,不愿忍受异族统治的义士揭竿而起,楚军留下的细作间谍则化装成普通的百姓,在长江两岸到处搜集情报,探查清军的部署……
这天傍晚,岳州府的一座老字号的生药铺子里,突然来了个陌生的客人,什么话都不说就递上了一份药方,伙计接过来一看,神色微微一变,转身到后堂把掌柜叫了出来。
“先生贵姓?是否贵体有恙?看着不太像啊!”掌柜白白胖胖,留着一副精致的小胡子,看样子就是个和气生财的商人,向着那客人一抱拳。
“在下由人工,倒是没病没灾,但家里有人生病了,只好来贵号抓几副药。”甘剩一字不错的对着暗号,他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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