拖过来,给我把南狗的木驴车打掉!”
随着他一声令下,绿营兵从城墙后面拖出几门铜炮,然后七手八脚一起使劲,把一门门大炮推上了垛口,这些铜炮刚刚到位,明军的大炮就瞄着这边开始射击,七八颗颗炮弹呼啸而来,把女墙轰塌了一小截,还打死了好几名炮手。
“他娘的,南狗长的是千里眼啊!”孙柏安感到非常意外,为什么明军的反应这么快。
清军移动这些铜炮的时候,都小心翼翼地隐蔽在城墙后面,铜炮只在垛口后面露出一个炮口,明军离着好几百步,到底是怎么发现的。
被明军的大炮迎头痛击,清军的炮手都乱作一团,不敢上前瞄准开炮,孙柏安两眼一瞪,抬脚正踢在炮兵哨官的后臀上。
“快点开炮,打不中木驴车不许撤,打中一辆木驴车,赏银二十两!”
重赏之下必有勇夫,二十两银子由几名炮手分得,也足够去窑子里风流快活几日,清军炮手恢复了作战的勇气。
他们的大炮刚才都装好了弹药,只需瞄准就能发射,几门铜炮同时喷出白烟和火光,随着隆隆的炮声,一排炮弹向木驴车飞去。
“嘭!嘭!嘭!夸嚓!”
一辆木驴车被击毁,车身残骸向旁边一歪,一根碗口粗细,比人还高些的木桩甩在了地上。
原来是这样!
孙柏安终于明白了,所谓立木支千斤,明军运上来这些木桩,是要架住千斤闸!
这怎么办?
孙柏安一边催促清军炮手继续开炮,一边苦苦思索着对策,如果像刚才一样,等明军冲到城门前再放千斤闸肯定来不及,但如果放闸太早的话,明军的大炮又是一个威胁。
“嘭!嘭!嘭!”
明军的大炮装弹完毕,打出第二轮齐射,一颗炮弹正好击中了垛口。墙砖稀里哗啦倒了下来,把一门铜炮砸在了下面,发出沉闷的巨响,清军的炮兵哨官心疼地一咧嘴,铜炮质地柔软,被这道墙砖一砸肯定发生变形,这门铜炮肯定已经坏了。
用铜炮换木驴车,明显是赔本生意,他想把剩下的铜炮拖回去,但又不敢违抗孙柏安的命令。正在纠结的时候,却听到孙柏安发话了。
“好了,不用再打了,把将军炮撤下去。”
孙柏安当然更清楚,木驴车的成本太低。打掉几辆也没有多大的用处,要想对付明军的木桩战术。还得想别的办法。
他已经有办法了。
说出来其实很简单。他准备和明军的炮兵比一比判断力,在恰当的时刻放下千斤闸,用这些木驴车当肉盾,让明军的炮兵投鼠忌器,不敢炮击千斤闸。
放闸太早,会遭到明军的炮击。
放闸太晚。千斤闸会被木桩架住,失去作用。
但是孙柏安自信能把握住最佳时机,放闸不早不晚,正合适。
这里面的操作难度很大。明军的木驴车都是活的,可进可退,无法控制,千斤闸却过于沉重,无论放下还是收起,速度都很慢。
但是,孙柏安一向以善战之将自居,越是难以完成的挑战,越激发了他的斗志,他准备在最后一刻才放下千斤闸,让这些木驴车来不及退避。
“哼哼,汪克凡不过有些小聪明罢了,想用几辆木驴车就破了我的千斤闸,好吧,既然你要玩,我就陪你玩到底,看看谁能笑到最后……”孙柏安拿定主意之后,心中暗自窃喜。
楚军兵力占优,战斗力也很强,孙柏安最害怕的,就是楚军不顾伤亡的发起强攻,哪怕付出沉重的代价也要尽快解决战斗,如果两万多楚军从四面城墙一拥而上,黄冈城中的守军的确很难抵挡。
为了一道千斤闸,汪克凡就派出二十几辆木驴车专门发起一次进攻,起码耽误了小半个时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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