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府、六部大臣以及京卿、科道官员全部被召入,崇祯皇帝身着素服角带,更是一副要杀人的气势,太子和定王也随侍在身旁。
在此之前,锦衣卫密探已经向皇帝报告了周延儒与吴昌时狼狈为奸、纳贿营私的种种劣迹,围在崇祯皇帝身边的大太监们也摸准了他的脉,用真真假假的“事实”向周延儒大泼脏水,因此他在心里早已拿定了主意,审讯不过是为了耍耍威风,出出恶气。
没想到,吴昌时却是个硬骨头,对于所有指控一一辩解。崇祯皇帝特别痛恨吴昌时罪款中的“通内”,因为宦官内臣是他自己的家奴,却被朝臣中的小人利用,实在是情理难容。但吴昌时却说:“祖宗之法,交结内侍者斩。此法最为森严,臣虽不才,哪里敢触犯?”
崇祯皇帝喊来揭发吴昌时通内的御史蒋拱宸,要他当面对质。谁知蒋拱宸已经被周围的气氛和吴昌时的强硬态度吓破了胆,伏在地上浑身哆嗦,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崇祯皇帝被气得几乎也要发抖,只能大骂吴昌时欺瞒狡辩。吴昌时仍是不屈不挠,说:“如果皇上一定要以通内之罪坐臣,臣怎敢违抗圣意?处罚自当由臣承受,但要违心屈招,臣实不能。”
气昏了头的崇祯皇帝命宦官对吴昌时用刑。阁臣蒋德暻、魏藻德抗议道:“朝廷殿陛之间,向来没有用刑的先例。请将吴昌时发送法司审问。”
可崇祯皇帝却说:“这样的奸党,神通广大,若离开此地,谁还敢按法律对他勘问?”
两个阁臣仍然说:“在殿陛用刑,实为三百年来未有之事!”
可崇祯皇帝恨恨地说:“吴昌时这厮也是三百年来未有之人!”
于是阁臣无话可说,只能看着太监们在堂皇的丹陛上动刑。吴昌时被上了夹棍猛敲,不多时两条腿就都被夹断,人也昏死过去。朝廷中的文武大臣们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一个个面如死灰。
而崇祯皇帝发泄了一通,也觉得颇为无趣,这才收场。之后,他又命锦衣卫迅速派人到通州大营和吴甡的家乡,将周延儒和吴甡提解到京,听候发落。周延儒是在吴昌时案中受到牵连的,提解进京还勉强说得通,吴甡同此案毫无关系,也被提解,那理由就只有崇祯皇帝自己知道了。可是因为清军还在关内,全城戒严,提解的锦衣卫一时三刻内不能出京。
而吴昌时被人抬到诏狱中,后来又多次受刑,始终没有招供。为了泄愤,崇祯皇帝就下令把吴昌时连同范志完、赵光汴等人一起处决了。
这件事不仅证明了,小人中也有“坚贞不屈”的硬骨头,也让众勋贵心中戚戚,崇祯皇帝已经变得喜怒无常,所以在这敏感时期,还是谨言慎行为妙。
沉默了一会儿,就有位侯爷就问薛濂和吴惟忠道:“薛侯!吴侯!你们家长敬什么时候带兵来勤王?”
薛濂立刻闭紧了嘴,因为这个问题很难回答,怎样回答都不好。
而吴惟忠则沉吟了一下,接着犹犹豫豫地说道:“本侯那十四子现在汝宁,正与民匪和鞑子作战,应该无力顾及京城。而那西北李贼已成气候,依本侯之见,还是先让皇上赴南京巡视一番吧。”
而吴惟忠提出的就是迁都江南,这也是现在的崇祯皇帝最想要做出的一个决策。
在明朝建国的时候本来建都在南京,后来成祖靖难成功,却不愿离开自己的老根据地北平(就是北京),所以在政权稳定之后仍然回到北方,以北平为北京,但在很长时间里北京在名义上只是陪都,称为“行在”,正式的首都还是南京。
直到宣德年间,南北两京的地位才巅倒过来,北京成为了正式的京师,而南京反而成了陪都。但由于历史的原因,陪都南京一直保留着皇宫和一整套政府班子,有五府、六部、和各院、寺、科、司,甚至宦官的二十四衙门都一应俱全。各部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