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马司衙门中,吏目的作用是很重要,但他的重要是建立在指挥的信任之上。如果没有吴世恭的那个官印,许吏目写的那些公文,做的那些账目可谓是毫无作用。如果吴世恭也只是运用手中的权力给自己添点堵倒也就罢了,最怕他开展什么反腐倡廉工作,清查以前的账目。就算自己把账目做得再好,鸡蛋里挑骨头总挑得出些什么的。吴世恭他要一狠心,要自己的命可能性不大,要自己的官帽子那可能性太大了。
在刹那间许吏目想明白了这一点,他决定,不能得罪吴世恭。许吏目立刻笑着回应:“怎么好让吴老大人破费呢,中午下官来。”
谁出钱并不重要,主要是许吏目回应了自己的拉拢就好。吴世恭也不和许吏目客气,接着说:“本官刚上任,还有许多情况不明白,要许吏目多多帮衬啊。时候还早,下面咱俩就随便聊聊?”
“吴老大人客气了。”大堂里说话不方便,许吏目就做手势要把吴世恭迎进内堂谈话。吴世恭对许吏目对自己的称呼总感到有些不习惯,称自己为“老大人”,自己有这么老吗?他不知道,明朝对官员的称呼,要么就直接称呼官职,要么就要称呼“老大人”,也不管对方的年纪年轻与否。根本不象现代的电视剧那样称呼为“大人”的,那是十分没有礼貌的。从称呼上其实可以看出,许吏目其实已经把吴世恭当成上司了。可惜,吴世恭并不懂这些。
看到薛强他们三人还站在一旁,吴世恭就没有好气。对薛强和薛勇一指,对他们喝道:“还站在这里做什么?你们俩到外面看大门去。”老虎不发威,当我是病猫。让他们两个在门卫的岗位上吹吹冷风,清醒几天再说。
薛强和薛勇对望了一眼,面露喜色,心中都想到:“看起来姑爷还是挺上道的。”
在一旁的书墨急了,连忙拉住吴世恭的袖子说:“那少爷就把大印给小的吧。”
嘿!难道今天出门没有看黄历,都遇见鬼了。我自己都没有把官印捂热,书墨这小子就要来抢了?怕我打不死你?看到吴世恭脸色不好,似乎有些不同意,书墨更急了,接着补充说道:“小的一定把大印保管好,印在人在,印失人亡。”吴世恭给气乐了,你把话说清楚嘛。有这么严重吗?书墨你不就是想做个官印保管员吗?那个没问题啊。少爷我满足你。吴世恭从怀中掏出官印,随手扔给了书墨。书墨接着官印,简直热泪盈眶。看的吴世恭直嘀咕,这有什么好激动的?
在一旁的许吏目在察言观色,明白了吴世恭确实是个官场小白。对于官员的家奴来说,看门的和掌印的无疑是最重要的两个黄金职位。看门的可以收红包,掌印的可以收掌印费,非官员最信任的家奴不授。可瞧那吴世恭的神情,明显对于这些他都不懂。难道刚才他误打误撞地把我诓了进去?看样子等会交谈,我有问有答的就行了,交心的话就免谈了。
三位副指挥出了衙门门口,就聚在了一起,随身的亲兵围成一个大圈把闲杂人等远远地隔开。
余琏对阮雄说道:“今天老弟这么不给那小子面子,这不大好吧。”
“没事!”阮雄好象一点都没把今天的事放在心上的模样,“反正这事都是小弟干的,追求责任的话也找不到两位哥哥。”阮雄当然没有表面看起来这么莽撞。其实他也是有计较的。如果今天以后,吴世恭忍气吞声,那肯定威信扫地,以后兵马指挥司就是他们三位副指挥的天下了。如果激烈反击,凭着他们三位副指挥的亲信班底和威望,吴世恭是怎么也斗不过他们的,只有自己丢脸,结果也一样。就算是吴世恭战斗力超强,也无非斗个两败俱伤。吴世恭靠山的大腿很粗,他们三位也不是没有靠山。到时候靠山们坐在一起说和,也就是个井水不犯河水的结果,说不定还能多争取点利益。因此,结果总是有利的。
“别太过分了。”周世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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