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25章 新出门户(第3/4页)  谢氏风流首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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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请问阮裕说:“白马不就是白色的马吗?为什么马有了颜色就不是马了?只不过是匹白色的马而已,这就如人穿衣,难道穿了白衣的人就不是人了?”

    阮裕说:“马的颜色是马生来就有的……人的衣裳可不是人生来就有的。马是说形,白马是说色,当然不可混为一谈。又,马有黑、白、棕等颜色之分,若说白马是马,岂不是等于说白马是黑马?白马是棕马?白马是黄马?……白马当然不可概非白之马,所以,白马非马……”

    谢安听罢仍不能理解,反复追问请教。

    阮裕自傲道:“别说能将‘白马非马’问题阐释清楚的人当世罕见了,就是能将这个问题领悟透彻的人当世也难寻觅。”语意含了些轻蔑,意在自我表矜。

    孙绰看了谢安一眼,谢安并不以为耻,还欲再请教,谢万来了,也加入其中交谈。

    与谢氏兄弟交谈了几个时辰,阮裕发现不仅谢安学识渊博,而且谢安之弟谢万也十分有才,尤其是在论及《四本论》的时候,谢万能妙语连珠,见识非凡。阮裕自身对《四本论》中‘才性’同异离合问题有诸多疑窦,与其他名士谈论时,并未闻见出众言论,如今听了这谢万对一个人的才智和品性关系问题的见解,阮裕感到耳目一新,便跟谢万请教了几句。

    谢万见阮裕这种位高年长的人请教自己,有种志得意满的感觉,很是骄傲。

    接着众人又继续就其他话题展开谈论。正当阮裕阐述自己独到的见解时,谢万突然想要小解,马上就要忍耐不住了,他一向举止轻浮,行事随随便便,起身去幕后寻找便器,一时没找着,跑出来问谢安道:“阿兄,你有没有拿过便器?知道便器在哪儿吗?我找不到便器了,我憋不住了欲小便。”

    阮裕正讲得投入,听见谢万言语,立时瞠目结舌。有客在此,这谢万竟起坐自如,说出如此不登大雅之堂的话,当着客面堂而皇之地向其兄长索要便器!真当这还是元康时期么?

    惠帝元康时期的人生逢八王之乱,目睹皇室骨肉相残,山河破碎,痛觉“礼”之虚伪,于是士人抛弃礼教,鄙薄儒学,崇尚道家,做出种种惊世骇俗之举,解开人性,放纵,譬如“贵族子弟相与为散发裸身之饮,对弄婢妾”,史称“元康之放”。

    此时社会安定,风气较之元康时期已经有很大的改变,虽然士人们骨子里依旧尊崇道教,但表面上并不去践踏儒家之礼。

    阮裕怒从心起,起身瞪视谢万,气势咄咄逼人。

    谢安和孙绰马上起身,欲相劝两句。

    阮裕大袖一拂,怒道:“真是新出门户!傲慢无礼!”

    “阮思旷。”谢安欲近前赔礼。

    阮裕怒气冲冲,搡开谢安,继续讥笑道:“完全不将过门之客放在眼里!谢氏果真是新出门户,笃而无礼!谢氏位高在朝者寥寥无几,其子弟却举止轻浮,倨傲无礼,让人不齿。我去琅琊王氏家中做客,去司马氏家中做客,从未受过如此待遇。慕名而来,失望而归。”说罢便大步出了谢家中堂,向外走去。

    谢安和孙绰追出去时,阮裕已经愤慨地出了谢家大门。

    孙绰道:“我劝劝去。”急匆匆追上阮裕。

    谢安止了脚步,回去质问其弟谢万:“你怎能如此无礼?”

    谢万也不欲小便了,说道:“小便要来时,阿兄能忍吗?我四处找不到便器,又快要忍不住了,当然来问最近的你了。人吃五谷杂粮,我就不相信那阮裕不大小便,谁有意对他傲慢无礼了?区区小节,那阮裕至于如此讥讽人么?真是刻薄之人。”

    谢安道:“确实是你傲慢无礼在先。你以为这是小节?便是小节又如何,小节亦当拘,‘一屋不扫,何以扫天下’。”

    谢万不吭声了。

    谢安道:“你不是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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