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四十左右,接到秀保命令的先锋军势从四个阵地向汤川北岸发起攻击,得知土制大筒射程较近,前线大名都将军队后撤两里以退出大筒的射程,之后利用秀保给予的红夷大炮对对岸上杉军阵地展开狂轰滥炸,霎时间尘土飞扬硝烟弥漫,上杉军的军营多处起火,不仅是滩头阵地,就是远离河岸的池坊一带也遭受炮火的洗礼损失惨重,沿着河岸架设的三层防马栅,第一道第二道近乎完全被摧毁,第三道则被炮弹撕开了数条二十余米长的缺口,基本丧失了抵抗的能力,最重要的是,位于本丸东南角的月见橹也被两颗炮弹击中起火,负责守卫的直江兼续生父樋口兼丰被烧成重伤,索性及时治疗保住一条性命,但是却失去了一条腿和半只胳膊。
经此劫难,上杉军士气降至冰点,防线也临近崩溃的边缘,炮轰一个时辰后,表町的福岛率先率领军势冲到汤川畔,用事先准备好的沙包填埋河道,其余几个阵地的大名见状也纷纷效仿,一时间汤川南岸挤满了搬运沙包的足轻和民工,汤川本就不宽,在万余人的努力下,临近九点时终于算是铺出了几条能容许三人并排经过的小路。
丰臣军的举动全被河对岸的上杉军看在眼里,北川原阵代前田庆次下令铁炮队瞄准河对岸,一旦有填埋沙包的军势进入射程便立即开枪射击,同时他还命令上杉军用残存的数门大筒对南岸展开炮击,组织丰臣军接近汤川。
这招起初是起到些效果,不少民工因为害怕葬身河底拒绝工作,使得道路一度得不到拓宽,刚刚填埋的沙包也有很多被河水冲走。见此情况,福岛正则立即下令大筒队再次炮轰北岸,此番目标不再是上杉军的营地,而是河岸的铁炮队和大筒队。
在丰臣军的第二轮炮轰下,上杉军付出了惨重代价,近乎所有的大筒被摧毁,北川原的铁炮队也遭受了灭顶之灾,死伤近七成,在长谷堂有过战功的铁炮名将中条三盛也被炸死,他的一千军势划入了前田庆次麾下。
为了避免更多人死在丰臣军炮火之下,前田庆次放弃了拒敌于河南的方针,决定诱敌深入,模糊两军交界,进而让大筒投鼠忌器。
前田庆次初衷是好的,可他忽略了一个事实,以他手上的数千人马,根本抵挡不住两万丰臣军的冲击。当丰臣军停止炮击,再次填土渡江时,前田庆次也立即下令军势退到第一道防马栅后,依靠残存的栅栏结合铁炮队刚刚登岸的丰臣军射击。
最先冲到北岸的大多是手持短兵器的足轻,这些人面对铁炮毫无招架之力,死伤数十人。可是上杉军铁炮队此前便损失了七成兵力,即便再努力也阻挡不了越来越多的丰臣军,这些丰臣军从三条水路冲到北岸,犹如黑压压一片的蝗虫,看着恐怖,真正接触更是一场噩梦。
福岛正则是“贱岳七本枪”之中与加藤清正齐名的悍将,如今加藤清正镇守九州,作为讨伐军先锋的他更是不愿战功为他人所夺,最先冲过汤川的军势便是福岛军,仅仅这一点便为他日后的奖赏奠定了基础。
福岛军以枪足轻为先阵,骑兵和铁炮足轻紧随其后,暴风骤雨之势山呼海啸般冲向北川原的第一道防马栅。防马栅毁坏殆尽,因而根本不能作为工事阻挡福岛军的冲击,九千大军分三路对最前方的前田庆次军发起进攻,面对数倍于己的福岛军,前田庆次丝毫没有畏惧,挥舞着朱枪,策马在敌军中东突西走,一时间造成了福岛军数十人伤亡,上杉军见状也忘记了恐惧,纷纷冲向地阵,奋力阻挡福岛军的进攻。
凭借前田庆次的勇武,上杉军基本稳住了北川原的阵地,甚至将福岛军压制在北岸沿线一度动弹不得。就在此时,不甘福岛正则独吞战功的黑田长政和细川忠兴决定渡河“支援”友军,福岛正则虽不乐意,但为了避免影响进度,最终还是开放了渡口,允许这两支军势参战。
八千五百人的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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