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如此,主公就更应该通过行动向天下证明本家的地位了。”御宿政友郑重地说道:“内府对您有生育之恩却无养育之情,年仅十岁便被送到大阪作为人质,这些年来若非太阁的苦心栽培,内府又怎会重新重视您?主公,容臣直言,在内府眼中您只是一颗棋子,并非他的儿子……”
“够了,”结城秀康打断御宿政友的谏言,有些不满地说道:“这些话你怎敢当着我的面说?不管怎样我都是德川家的次子!”
“正是因为您放不下这点,才会被内府利用!”御宿政友昂起头,据理力争道:“本家至多只能出兵三千,内府却让您到时候与上杉、德川军夹击右府,十五万大军,岂是本家三千人能应付的?这分明就是痴心妄想!”
“父亲已经说了,到时候他会带七万五千大军突袭右府后方,上杉军会收拢三万人正面进攻,这时本家在从侧面呼应,加上右府军内其他大名的呼应,兴许真能以弱胜强……”
“您知道右府为何将您的军势部署在侧翼?”御宿政友问道。
“那是出于对我的信任。”
“既然如此,您打算利用这种信任去伤害甚至杀死一直视你为丰臣家一份子的右府么?”御宿政友不顾结城秀康难堪的表情,语重心长地说道:“右府将家中猛将任为前锋,将丰臣诸将作为两翼,照现在的布阵,您的位置离右府的本阵极近,由此可见右府对您的信任,而您却打算借此机会讨取他的性命?且不说此战注定失败。就算是成功,您的声誉还能剩下多少?把您当作棋子的您却为他舍命,将您看作亲人的您却因此而伤害他,主公,您这么做对么?”
听到这。结城秀康不在言语,他默默低下头,注视着不远处行进的大军,哀叹道:“十五万军势,谁不为能参与这样一支军队而骄傲呢,作为羽柴秀康。我也想和右府一同分享天下太平的喜悦;作为松平秀康,我却要和德川家共同进退……从来没觉得自己的处境会这么尴尬……越前守,背叛自己的父亲就不会被世人唾弃么?”
“主公,内府只是您的生父,真正养育您,让您体会到关爱的可是太阁。作为丰臣家的一份子,与右府并肩作战理所当然,倒是为了一段名不副实的父子关系背弃天下大义,却会被世人所不齿,大战将近,还望主公尽早决断。”
“你是在逼我么,让我在大义和亲情之间做决断?”结城秀康反问道。
御宿政友摇了摇头。微笑道:“大义在右府,这点不用怀疑,至于亲情,说到现在主公也应该想明白了,何为亲情,何为利用。”
“你就好比唐太宗时的一个大臣。”结城秀康转过脸朝向御宿政友。
“是谁?”
“魏征魏玄成。”
“臣与他有何相同?”
“都是不怕主公的臣子。”
“臣惶恐,方才失礼还望主公恕罪。”
结城秀康蹲下身子拍了拍御宿政友的肩膀,畅然道:“你无罪,若是人人都和你一样,这番道理我可能领悟得更早些。”
“主公的意思是……”
“谁叫我是羽柴秀康呢。”
“主公英明!”御宿政友激动得热泪盈眶。当即向结城秀康连磕响头。
“三千大军说多不多,且将外地的一千军势也调来吧,反正右府的粮草充裕。”结城秀康呵呵笑道。
御宿政友重重地点了点头:“右府从清洲城获取了三十万石粮草,怎么也够用了。”
“快去准备吧,得尽快跟上右府的大军啊。后天就要进入下野地界了。”结城秀康认真地吩咐道。
三月二十二日,也就是上杉景胜突袭最上家五十天后,秀保率领的十三万军势终于抵达下野国的宇都宫城,考虑到防备德川家康的需要,蒲生秀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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