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田三成态度的转变让在场的其他几位奉行唏嘘不已,特别是浅野长政,作为秀保的岳父,他乐于看到石田三成和秀保冰释前嫌,一同为丰臣家的基业尽心尽力。
“治部这么想就对了,”浅野长政微笑道:“再怎么说右府都是少主的堂兄,是丰臣家自己人,这可是江户内府比不上的,小牧长久手之战虽然降服了德川家,可他德川家康始终是太阁的一块心病,无奈天下已定,找不到理由打压他,还让他获得了关东二百五十六万石的庞大知行,若不是右府几次三番地和他作对,恐怕现在的实力远不止如此吧。”
石田三成点了点头:“不错,现在回想起来,当初在长吉关,就是他的军势打败了骄横的三河兵,夺了本多忠胜的马印,还射瞎了本多忠政的一只眼,听到这个消息后我可是兴奋不已啊。”
“这还不是关键,最主要的是右府借这次机会削减了德川家上野一国五十余万石的知行,此举可是令世人为之侧目啊。”长束正家也不失时机地说道,当初长吉关之战,他也是作为秀保的与力参与战斗,若非后来被秀吉召回,现在他兴许仍是家老评定团的一员,回想起在秀保麾下的日子,确实比现在收获得更多。
不过作为五奉行中最不问世事的一员,前田玄以却给诸人浇了盆凉水:“右府是和内府不对付,可他也没有把太阁放在眼里啊,当初太阁命其前往会津宣读对蒲生家的处分,可他呢,多管闲事,借宴会的机会斩杀了诸多豪族首领,激起了骏远三一揆,七天时间里,前后有三十余家豪族遭到灭门,死伤超过六千人,这番处置方式难不成也是为了对付内府?诸位知道,东海道早就不是德川家的领地了,右府在那里大动干戈,难道不是想挑战太阁的权威么?”
“僧正此话何意,难不成是说右府居心不良,意图不轨?”浅野长政忿忿不平,他心里清楚,这位前田玄以表面上过着闲云野鹤、与世无争的日子,可事实上却和德川家康暗通款曲,经常将五奉行的机要信息透露给德川家,当然,正是知道这一点,石田三成遇到大事才要避开他,此番之所以允许他在场,主要是想试探一下他的口风。
秀保崭露头角之前,浅野长政为了寻找靠山,也是通过前田玄以和德川家康联络。不过随着秀保的崛起,尾张派已经没必要向家康献媚,浅野父子自然断绝了对前田玄以的依赖,此后两人一直形同陌路,而随着秀吉的去世,石田三成对秀保看法的改变,使得他重新接纳浅野长政,虽然和长束正家、增田长盛相比仍有些差距,可此时长政的地位却远远高于亲德川的前田玄以,这自然是让这位权僧正有些不满,为了遵从德川家康的指示,尽可能地拉拢石田三成,他决心对秀保进行诋毁,同时也要讲浅野长政再次排挤出五奉行的核心。
当其他奉行都对秀保有所改观之时,前田玄以的此番论调多少有些不合时宜,甚至是让人有些厌恶。
“僧正认为右府对天下抱有野心?”石田三成冷冷地问道。
前田玄以郑重地点了点头:“没错,方才您也说了,右府号召天下大名‘知行奉还’,却将归还的领地纳入自家腰包,这不是野心是什么?贫僧还听说,为了和太阁藏入地相区别,他派往各地的代官称这些领地为‘右府藏入地’,这分明是和少主分庭抗礼嘛。”
“僧正你胡说什么,是不是佛经念多了脑袋也不好用了?”浅野长政愤然打断前田玄以,怒斥道:“所谓藏入地,乃是大名直辖的领地,为了与家臣的‘知行地’所区分才如此称呼,不仅是太阁,那些大名直辖的封地都可称为藏入地,这是常识,你作为宗教担当不会连这一点也不清楚吧?什么分庭抗礼,我看是有人挑拨离间,想借机制造奉行和右府之间的矛盾吧。”
听到浅野长政明目张胆地向自己表达不满,前田玄以既惊又怒,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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