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律师用手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镜架。
宣思贤说:“哦……阮律师,那你说说看,思贤洗耳恭听。”
“段老慧眼识珠,临终托孤,这是对宣老板的人品肯定。我想宣老板也是仁义之士,不会拒绝一个老人家的最后愿望吧。”阮律师端起茶杯,浅浅的呷了一小口。
宣思贤‘噢’了一声,没有说话。
“段强强一直在段老面前赞扬宣老板的仁义,对自己母亲的作为多有批评之语。而且,小少爷也曾多次说到宣老板对他的关心与照顾。
正是因为这样,才会让段老下定了托孤的决心。宣老板,你不会让小少爷失望吧。”阮律师的声音不高,却很有说服力。
宣思贤心中微微一动,抚*摸段强强的手,也稍许停顿了一下。
“宣老板,如果说我刚才说的那么两点,还不能打动你的话,这儿有两封信,还请你一阅。”阮良朋从身边的黑色公文包中取出一个大信封,双手平举,送到了宣思贤的面前。
接过信封的宣思贤,坐到自己的办公桌后,用小刀打开封口,发现里面装着两封信。
心中有所疑问的宣思贤,没有询问。继续用刀打开一封信,举在手中一看,是段三卫的遗言。
信中没有说上很多,对过去几代人的争端,也只是用‘让过去的事情成为历史’这么一句话,就轻轻地一笔带过。
接着,就用恳切的语气哀求宣思贤,看在强强的份儿上,给段家后代留上一碗饭吃吃。姿态之低,实在是有些让人有些不敢想象。
换一个人送来此信,宣思贤绝对不会相信,此信是出自于段三卫这么一个商界强人之手。
此时是三个代表,一个是自己的外甥,一个是段家的老管家,还有一个段家的私人律师。这么三人一起前来,无言的证明了此信的真实性。
读完段三卫的信后,宣思贤的手,一直按在第二封信的信封上。他实在想不出,还会有什么人能帮段家给自己写信?
宣思贤用手按住太阳穴,会是什么人给自己写信呢?想了好久,也没能找到答案。
最有可能给自己写信的人,那就应该是姐姐宣慕梅了。也许是悔恨,也许是辩解,更大的可能是托孤。
可是,她被关在监狱里。未曾最后判决之前,不可能会有与家人通信的机会。除了宣慕梅之外,还能有什么人呢?
到了最后,实在是找不到答案的宣思贤,还是拿起了小刀,裁开了信封的封口。
打开一看,宣思贤吓了一大跳。怎么也没有想得到,竟然会是弑父仇人段明给自己写来的信。
段明的信写得也很简单,除了将儿子托孤以外,就是写了一句话:“小梅伏法之日,就是段明给宣家一个说法之时。”
这句话说得再是明白不过,段明是想用自己的生命,换来宣思贤接受段家的托孤。
到了这时,宣思贤不得不佩服段家人的高明。
先是用一个老人家进行托孤这么一顶花帽子,把宣思贤给套住。再用宣思贤对强强的感情,让宣思贤无法拒绝。
到了最后,除了让段三卫降低身价,说尽好话以外。更让段明以命相搏,换取宣思贤的同情。
这连环三招使出来,纵使宣思贤再是如何铁石心肠的人,也无法加以拒绝。
想到这儿,宣思贤不得不佩服段家人的狠。不但是对外人狠,对自己下起手来,同样也是不留丝毫余地。
做爷爷的段三卫,为了托孤的事,不惜放下*身价,对一个仇人后代说尽好话。他的儿子更狠,直接就以命相搏。
答应,还是不答应呢?宣思贤有些犹豫不决。要让他在片刻之间就转这么大的一个弯子,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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