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上获益的人,恐怕除了约瑟夫?铁托之外就不会有其他人了,对此,无论是托马德、冯德里克还是德利伯勋爵,得出的结论都别无二致。
托马德试图劝说难民重返家园,不过他只努力了一个下午,就放弃了这种不切实际的想法。流言就像野火,一旦呈现燎原之势,就根本无法轻易扑灭。而且蛮兽人劫掠大军来袭之事也并非捕风捉影,托马德同样担心一旦塔尔隆要塞战事不利,破城而入的蛮兽人大军将会给西风郡造成何等可怖的损失。
于是托马德只能选择加速前进,试图尽快抵达圣?巴布鲁帕修道院,一个能够被称为家园的地方。在那里,他准备向宛如兄弟姐妹的人们述说心中的疑虑,求得他们的帮助和建议。
一行人黎明起身,赶路直到黄昏。一路穿越密不透风的森林、防御坚固的城堡和围绕着田地的庄园,如果行程之中恰好遇到歇脚旅店或者繁华市镇的话,他们就能好好吃上一餐热饭,并且泡个热水澡解乏。但是这种机会并不多见,尤其是进入月语平原之后,村庄市镇越发疏落,而且往往空无一人,全村男女老少都参加了逃难之旅。
从地图上看,每一天都比前一天更接近圣?巴布鲁帕修道院,然而就在冯德里克高兴的宣布还有两日路程的时候,德利伯勋爵突然发起了高烧,同时伤口也出现了感染恶化的迹象。
这一次的病情来势汹汹,托马德甚至暗暗施展了一次不完全的治愈术,才能稍褪热度,把德利伯勋爵从死亡线上拯救回来。队伍因此在一处不知名的无人小村停留了整整两个晚上,德利伯勋爵的病情终于有所好转,喘息逐渐恢复了规律,额头也不再烫得吓人了。
充当草药学者的冯德里克在进行一次诊断之后,宣布第二天一早就可以继续启程,这番话振奋了队伍的士气,也让托马德感到心中安慰。说实在的,虽然拖慢了行程,但是他却没有一丝责怪德利伯勋爵的意思,近乡情怯这种情绪已然在年轻的见习巡礼者冷静面具之下积攒起来,让他甚至在午夜梦回的时候紧紧按住胸口,才能遏制住阵阵怦然心跳。
荒村很小,只有四座粗石和原木搭建的农舍,几块贫瘠的田地环绕村外,中间还有两处空空如也的牲口圈和一口枯井。选择这里作为宿营地之前,冯德里克已经带人详细搜查了所有的建筑,看得出这里的村民是有计划离开的,每座农舍里面都找不到床榻和家具,就连火塘里面都没留下炭灰,只有空空落落的夯实泥地上面残留些许重压的痕迹。
除此之外,这些农舍里面还有股历久弥新的臭味,谁也搞不清楚臭味的来源,究竟是蒙着屋顶的兽皮正在腐烂,还是有人随意在室内便溺的结果,抑或两者皆有。总之没人要住,于是队伍按照野外宿营的方式在农舍间搭起帐篷,还在其中一间农舍的屋顶设了个瞭望哨,由一位身体轻盈的暗黑精灵斥候负责登高警戒。
托马德在晚餐后看望了一下德利伯勋爵,欣喜的看到老骑士已经从昏睡之中清醒过来,正在蒙戈的服侍下,一口口吃着用燕麦片、培根和乳酪熬成的稀粥。自从再次见面,德利伯勋爵就对托马德有种过度的敬畏,一看到年轻人走进帐篷,他就立刻放下粥碗,支撑着爬起身来。
“托马德大人,我很抱歉……哎,我真不该因为这伤拖慢行程的。”
托马德微微一笑,这个笑容并非是为了安抚忐忑不安的老骑士,而是发自真心。“您的伤是因为救助一个村民,为此停留多少天都是值得的,应该说抱歉的是我,咱们真应该在方岩城那里多休息两天,等待您的伤势大致痊愈再上路。说真的,现在的您可比率领骑兵威逼修道院的时候让我感觉舒服多了。”
德利伯勋爵露出一个有些感慨的笑容,“那是多久之前的事情了?半年多?怎么感觉像是一千年前的往事?”他看了看自己的双手,然后握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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