发生在中庭广场那场对峙的余波荡漾在圣?巴布鲁帕修道院的每一个角落,上至巡礼者,下至刚入门的学徒都在为此交头接耳,议论纷纷。不过这一切都与安若素无关,至少表面上是这样,毕竟他需要尽快处理自己的事情,以便按照库尔甘院长的要求,在夜幕将临之前做好离开修道院的准备。
年轻的见习巡礼者动作利落的将自己的行李打成一捆,一条剪去修道院特有标志的毯子裹在行李卷的最外面,他能够带走的东西很少,除去两件学徒短袍和斗篷之外,就只有伐修导师留下的一只羊皮酒囊。剑柄上镌刻着银色短剑纹章的巡礼者佩剑当然也不能继续使用,安若素只能从仓库管理员那里借来一把训练用的钝剑,挂在腰带上充当防身武器。
平安离开修道院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特别是在几条道路都被封锁和严密监视的情况下。钢拳骑士团的二百名精锐骑兵显然不是单纯用来充当使者仪仗的部队,那名带队的分团长看到安若素的时候,眼中流露出的恶意丝毫都没有加以掩饰。
虽然放弃了修道院的庇护,但是安若素的心里没有丝毫后悔。只要他合上眼睛,伐修导师牺牲的那一幕就一遍又一遍在脑海之中重现,无论是来自于托马德的残留记忆也好,来自安若素自己的情绪也好,他都能够感受到在自己胸中燃烧的炽热火焰。
只有凶手的鲜血可以浇熄这团复仇的怒火,如果勉强遏制的话,安若素担心自己的灵魂都会被焚烧殆尽。
窗外的阳光渐渐偏西,离别的时候就要到了。安若素最后抚摸了一下放在桌上的佩剑,目光里带着等量的怀念与不舍。“伐修导师,愿您高贵的灵魂在公正之主圣?巴布鲁帕的金色殿堂之中永享安乐,我会用凶手的鲜血洗去您心中的哀伤。”他喃喃祈祷了几句话,随后霍然转身,将沉重的行李抡上肩头,大踏步的走出房间。
安若素不认为自己需要悄无声息的离开,不过他也没想到还没走出几步,迎面就出现了一位肩披蓝斗篷的巡礼者弟兄,脸上挂着赞许的微笑。
“托马德弟兄。”那位巡礼者用有些故作神秘的语气说,“跟我来,好多弟兄都在大食堂那边等着你呐。”
安若素一点都不熟悉面前的巡礼者,或者说最多只见过一两次面,但是他能从对方的话里听到热忱。“好多弟兄在等我?”他的脸上浮现出些许惊讶,“等我做什么?”
“当然是为你饯行啦。”那位巡礼者一面说,一面转过身去,“你不会以为我们会眼睁睁看着你一个人离开吧?”
大食堂位于修道院主楼的右侧,是一栋以条石和粗木搭建而成的建筑,足以容纳修道院全部人员同时就餐。虽然此时两侧壁炉里面的柴火烧得正旺,不过由于厅堂宽阔的缘故,许多地方依然寒气逼人,而且还带着一股呛鼻刺眼的烟味。
安若素推开大门的时候,一股冰冷的风随之卷入,驱走烟雾和暖意的同时,也让厅堂里原本嘈杂的交谈声为之中断。上百双眼睛同时看向年轻的见习巡礼者,目光之中带来的压力让他甚至感到头皮发麻。
“托马德弟兄,好样的!”身材高大的“炸雷”唐古拉斯第一个站起身来,高举酒杯,他的嗓门非常大,哪怕平常说话的声音也活像是咆哮的暴风。“老子早就看那些帝都来的蛀虫不顺眼了,嘿!弟兄们,有没有种跟着老子一起,把托马德弟兄护送到那些蛀虫碰不到的地方啊!”
厅堂之中爆发出一阵大笑,“当然有!”有些人起身应和,酒杯和佩剑高举如林。“那些蛀虫!”唐古拉斯继续高喊,声音压过了一片嗡嗡的交谈,“他们只配给巡礼者的剑刃增添一点下酒小菜!”
更多的笑声充斥了整座厅堂,但是安若素的脸上却毫无笑意。唐古拉斯的仗义执言让他颇为感动,但是他却无法接受对方的好意。如果只是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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