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这天一大清早起,郁笙烟就很烦躁。
很烦躁很烦躁。非常烦躁!
烦到她许久不犯的起床气都复燃起来。
归根结底,还是因为这一连十天的丰厚雨水,把郁笙烟的懒骨头泡出来了。雨天嘛,客人少,她就可以有大把时间,一口气睡到日头偏西,天黑以后才随意地招呼几个客人,然后一天就这么过去了。
可阴雨天养成的懒毛病,在大晴天可行不通。这不,刚一放晴,窗外就传来了熙攘的人声,这让郁笙烟烦躁地想摔枕头。
“咚咚咚!”
“……”
“咚咚咚咚!”
“………………”
谁踏马那么大胆子,居然敢在早晨敲老娘的门!
郁笙烟翻了个身儿,把昨夜蹬跑的被子拖回来蒙住了头。
然而来人并不死心,还在自顾自地“咚咚咚”敲门。
“笙烟姐,笙烟姐!我知道你在里面,拜托开门吧!笙烟姐!”
“……嘿,我这暴脾气的!”
郁笙烟把脑袋上的被子一推,红着眼、光着脚、披散着头发跑到房门前,忽的一把掀开了门:“谁踏马让你大清早在这儿吵吵…………哈,留莺?怎么是你?你来找我干吗?”
郁笙烟这才看清来人。留莺的眼睛红红的,脸上胳膊上还有蹭上的灰尘和浅浅的划痕,身上的青衫也湿了一半,还散发着一股子鸡汤味儿。
“你这是怎么回事?”郁笙烟皱着眉头问。
“我……笙烟姐,你帮帮我吧!否则我就只剩死路一条了!”留莺的声音似乎在颤抖,隐隐地还带哭腔。
“出了什么事,你别急,先慢慢告诉我,我帮你想办法。”
“我、我不小心从楼梯上摔下去了,弄洒了鸡汤,还砸碎了音音姐的瓦罐。”
“你!!!怎么这样不小心!”郁笙烟瞪大了眼睛,“你怎么能从楼梯上摔下去呢?!”
“我……我前几天白天都在忙……没能好好休息,连续几天晚睡早起之后有些吃不消。刚刚在楼梯上一时走神,脚底下就踩空了……”留莺哭丧着脸回答道,“可今天就是跟老板娘清账的日子,我无论如何都还不上的了。”
“你先别慌。”郁笙烟抓了抓头发,说到,“你先去把那个碎瓦罐和菜汤收拾了,跟应二哥他们打好招呼暂时别声张,把这事儿先压下去,别让老板娘、音音姐和酒娘她们知道,等过了这阵子,再偷偷给补上。”
“可是,音音姐和老板娘都已经知道了!”留莺真的快急哭了,“老板娘还说,她今晚要去出席个什么宴会能碰到成将军,要是我在天黑前凑不出二两银子,就直接把我扔到成将军的军营里!”
“什么!?这……留莺你是不是得罪老板娘了,她平时很少待人这般苛刻的啊?”
“大概吧……我哪里知道!我只知道我现在要完了!笙烟姐,能不能先借我二两银子,过了这个坎,我就慢慢攒钱,连本带利地还给你!”
“我、这……”这下子轮到郁笙烟为难了,“留莺妹子啊,不是姐姐不借给你,是我一向没有存钱的习惯,哪里有钱外借。你也知道,这几天客人少,如今我连零嘴儿花样儿的零钱都用完了,……哎,对了,我可以替你去问问雪晴,她定然是有些闲钱的……”
“钱?你们俩谁急着用钱吗?”
正在这时,林鸢抱着他的大书匣子自楼梯上来,路过楼梯口的地字一号时,听到二人的谈话,就忍不住张口问了一句。
“早啊林公子。”郁笙烟随意地问了声好。
“你也早安。”林鸢朝郁笙烟笑笑。
“啊,林、林公子……您是来这儿找笙烟姐的吧?那我就不打扰了。”留莺舒展开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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