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怕惊了那头白鹘,三人也不敢逼得太近,在后面若即若离地跟着。一边等待机会。
那只白鹘倒不像是在送信,而是在旅游,一边走一边玩耍,沿途遇到鸟儿,便把它们驱入鸟群中。
当然,也有鸟儿不肯就范,那头白鹘便冲过去,双爪一攫,眨眼间便是“毛血洒平芜”。
大多数鸟儿选择了逆来顺受,翅膀扑棱几下,便乖乖归入鸟群。于是鸟群越来越大,渐渐有上百只。
“这扁毛畜生聚拢这么多鸟干什么?”朱丹不禁好奇。
“玩耍呗,跟小孩儿捡石子一样。”李克用道。
“估计是跟某些人学的。”萧玄衣插话。
“跟人学的?”
“你想啊,那些当官的,一大帮人簇着它,前呼后拥,多威风啊。”
“这畜生官瘾挺大哈。”朱丹闻之也不禁展颜。
“白鹘赶着这群鸟其实还有一个目的。”李克用又说。
“什么目的?”
“当口粮啊,出远门不带口粮能行吗。”
“它也用不了那么多啊。”
“剩下的就杀掉呗。”李克用轻描淡写。
萧玄衣想起昨天白鹘击杀鸟群那一幕,不禁愕然:“还真变态。”
“其实也就是小孩子心态,玩够了的东西,宁愿毁掉,也不送人。”
“扯吧你,谁家小孩这种心态?”萧玄衣不同意。
“我大爷他邻居小舅子家的孩子就这样。”
“有大爷嘛你?”
朱丹不理会两人扯淡,若有所思说道:“这群鸟也真傻,宁愿受白鹘驱使,不知死到临头,要是大家一起四散逃命,那白鹘能杀得了几只?”
李克用却说:“鸟儿们是这样想的,一头白鹘撑死了能吃几只,不一定轮到自己头上,到时候大家各回各家,各找各妈,眼下如果反抗,那会死得很惨。”
“鸟儿想的你也知道?”萧玄衣嘲笑。
“以古例今,当年白起坑杀赵军四十万,据说那些坑就是赵军自己掘的。”
“你说得是人好不好。”
“那就以人例鸟。”
……
三人跟了那头白鹘整整一上午,李克用丝毫没有出手的迹象,萧玄衣有些不耐烦:“就这么一直跟下去?”
“沉住气,三弟。”
“还从来没见李老三这么窝囊过。”
“没办法,遇到对手了。”李克用倒不讳言。
“这白鹘也刁钻得很,始终跟咱们保持三百步的距离,这个距离,除非是车弩,人力是无能为的。”朱丹在一边解释。
萧玄衣没理会朱丹,而是直接问李克用:“那要放多远你才有把握?”
“白鹘飞那么高,射程肯定要打折,最多一百五十步。”
“你好歹也试一次,这里也没外人。”
“我倒不是怕丢人,只怕一击不中,以后就更难了。”
“再跟下去都到狼山了。”
这时朱丹在旁边说道:“萧大哥,你可能没打过猎,打猎最需要耐性,有时候跟踪一直野兽要好几天。”
“这跟打仗是一样的,两军相持的时候,大家都不敢妄动,都在等对方疏忽大意,出现漏洞。”李克用加了一句。
“对方要是一直不疏忽呢?”
“还没有这样的战例,一根弦不能总紧绷着。”
“我这有一个法子,你看行不行。”萧玄衣心生一计。
“什么法子?”
“疑兵之计!”
萧玄衣的法子就是绕到白鹘前面去,放起一把火,那白鹘看见烟火,估计就飞回来,到时候李克用迎头一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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