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兄王有话但讲无妨!”
自知是兄王有难言之隐,尚华便起身拱手,趴跪于榻榻米,行了一个大大的礼。
终是放下酒杯,尚格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才不得不开口。
原来,不日前长安来了消息,说是李家一案被翻复,一洗前冤,那出逃的李隽不但无罪还有功,官职连进,竟是被封了个武官一品,高头大马挂红花,出逃离开衣锦还啊!
回到长安的他,听闻家遭此变故,老母仙逝,妻子又下落不明,甚是伤心,便着人到处打探消息,终是得知妻子尚在人间,只是被歹人卖去琉球做了歌舞姬。
于是,求了唐高宗,自己带着一队人马来了琉球,奉旨寻人!
偏巧此事被那艺姬班主知晓,为了赏银,他已去通风报信,现在那李隽在王殿馆驿下榻,准备迎许铃芯回唐。
此话犹如晴天霹雷一般,直将尚华打击得眼前一黑,险些一口鲜血喷薄而出。
他怎能接受这种事,苦守了十年的爱恋,以为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却不知阴雨不过月难清!
不知道自己是如何离开王殿的,尚华只觉得脚下绵软一片,走出的每一步像踏在棉花,随时都有摔倒的可能。
回到自家宅邸的时候,发现许铃芯并不在家,便寻来了下人,方才知道,当他进王殿去见兄王不久,便有人来将人带走了。
苦笑一声,尚华怎能不明白,这是王兄为保两国和平,而不得不使出的调虎离山之计。然,一次因为自己瞻前顾后的选择,害心人受了这些年的折磨,他已然后悔到肠子都青了,故,这一次,他决定为了她冒一次险,纵是背千古骂名,也不要再放开她的手!
打定了这般主意,他便等到入夜,从马厩牵出了那匹通体雪白的宝驹,飞身跨去,便直奔了大唐馆驿!
轻松出手点晕了守卫之人,尚华四下里寻找许铃芯的身影,终是在一处房内寻到了衣衫不整欲要悬梁的人儿!
破门而入,将她自绳套救了下来,尚华紧紧的抱住了她。
“铃儿,你这是为何啊?”
委在他的怀,许铃芯竟是连眼泪都哭不出来了,只是一个劲儿的叨念着:“我是清白的,清白的,我没有!”
见她头发零乱,衣衫不整,打着赤脚,全身下连脸都是伤痕,再加这番言论,尚华心明了,这几个时辰里,她到底经历了些什么。
脱下了身的长袍,将怀人裹了个严实,跟着一把抱起,尚华脸的表情无坚定,声音低沉让人感觉非常安全。
“我这带你走!”
抱着许铃芯的尚华,如同怀抱着一个易碎的宝贝一般,一路躲避着馆驿的侍卫,直走到了院外。
把怀人儿放在马,跟着自己翻身也了马,手马鞭一扬,便是策起宝驹,一路绝尘而去!
寻回了心爱之人,这真是世间之大幸,故而,尚华一刻也不敢耽搁着,只狠那马儿不能生出翅膀来,好教他们可以飞出这片疆土,好找一处世外桃园,可以供他们永远避世于此,不再被世世纷纷所打扰。
他心明白,这一路断不可往长安方向去,所以策着马一路往东奔了下去,想着只要逃出这琉球国,到哪里也好,不再回来年头久了便也没人再提及他们二人。
身体孱弱又几经折腾,依偎在尚华怀的许铃芯轻轻的咳嗽了几声,随着马蹄的颠簸时不时的睁开眼睛看着心人一张焦急满写坚决的脸庞,心无踏实!
然,在他们本以为可以此远远逃离的时候,却忽闻身后马蹄声夹杂着零乱的呼喊——
“他们在前面,追啊!”
尚华心头一惊,与怀人儿对望一眼,心想定是那李隽携了人马追来了!这般紧急,他更是加紧催动鞭子,希望那马儿能跑得快些再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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