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州城外十里亭,早有人备了酒水果点。又临时搭了一座接风棚,虽然粗陋,但心意在那摆着的。李默坐下喝了一碗茶,遥见远处一队骑兵慢慢走来。
“新任徐州刺史来了。”
傅西山扣紧了皮带,腆着肚子迎出去。
李默也跟了过去,眯眼一看,不觉吃了一惊,叫道:“孝川兄,怎么是你?失迎失迎,恕罪恕罪。”
原来新任徐州刺史竟然是李默的老熟人詹孝川。
詹孝川是詹家嫡系子弟,资历甚深,而且跟李默和傅西山关系一向要好,所以傅西山才对他如此重视。
詹孝川很会做人,并未因为自己老资格就摆架子,忙下马拱手道:“两位大帅日理万机,折杀詹孝川了。”
傅西山道:“你不必内疚,默之本不肯来,是我硬拉着他来的。”
李默道:“怪我,昨日萧先生说新刺史要来,我却没听清楚名字,今早若非西山提醒,真是要失礼了。”
詹孝川道:“二位,我只是一个小小的刺史,齐王遣周将军一路护送,我已经羞愧不安,又怎敢劳动二位出城相迎,折杀詹孝川了。”
受命护送詹孝川的是齐王府右二典军周府。詹孝川从长安出发,路过洛阳时去向宁是敬请安,宁是敬就派了周府沿途护送。周府除了是齐王府典军,也是卫府将领,护送命官上任乃是职分。当然,得齐王亲自点将,意义又不一样。
詹孝川这个时候提起宁是敬,倒不是为自己脸上贴金,而是向二人表达一层意思,今日相会是为公务,不宜论及私谊,因为有周府这个外人在。
三人同入草亭落座,叙谈起来。
说的都是一些场面上的话,直到小七设法将周府支到一边。
傅西山道:“朝廷派孝川兄来徐州,只怕是没有进取江南之心了。”
詹孝川道:“傅兄这话怎么讲?”
傅西山道:“若是继续南征,徐州地方随便派个刺史来即可,反正军政统归经略使府管,既然派你孝川兄来,那就是不想打了,等咱们一走,好由你镇守这块风水宝地啊。”
詹孝川哈哈大笑,赞道:“傅兄英明。”
这便转头对李默说:“来时陛下托我问默之兄:山东几时可下?”
李默道:“快有快的办法,慢有慢的理由,怎么,其他地方又出篓子了?”詹孝川道:“不敢隐瞒两位大帅,北部怕是不大平静,突厥又在动心思要敲咱们的竹杠啦。”
傅西山道:“打下山东容易,一鼓作气打下去,一个月就能见功,但若想整盘拿下,那就得费点心思。那帮老奸巨猾,你得唬弄好了才行。”
詹孝川不觉眉头一拧。
傅西山道:“你有什么话不妨直说,咱们仨也是老交情了吧。”
詹孝川道:“那我就直说了,道听途说,仅供参考。京城里最近有人说二位在徐州盘桓不前,目的是要收揽人心。还说什么得青徐得天下,一旦青徐人心归附,良将千员,雄兵百万,何愁天下不平。”
傅西山闻言勃然大怒,拍着桌子吼道:“我艹他娘,妈的,老子在前面拼死拼活,这帮狗娘养的竟然在背后阴我!”
傅西山的动静太大,惊动了一旁的周府,虽然宁是敬并无一语交代,但周府心里明白,他这一趟出来应该多听多看,多为齐王殿下体察地方的风土人情。
傅西山突然暴怒必有缘由,但眼下他却无能为力,小七把他缠的死死的,脱不开身啊。
詹孝川意识到这样不妥,忙劝道:“傅帅息怒,傅帅息怒,哪朝哪代没有一些小人?莫要跟他们较劲,伤了身子划不来的。”
傅西山气的iàn pi发绿,哼哼着说不出话来。
李默却想起了临别时宁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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