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知道沈晗允现在的情况有多糟糕以后,宋少阳就看护的更加紧了,几乎跟她是形影不离,有时候无奈要去那些纷扰嘈杂的地方。
怕她受不了,也被他尽数推掉。
现在时局动荡不安,几乎是前有虎后有狼,进退维谷。
可偏偏沈晗允又变成了这个样子,令他顿时感觉到心脾交瘁。
他才刚从外面回来,就听见府内吵吵嚷嚷的不安生。
无奈的长声叹气,过往清冷的眉宇间被无法拂去的疲倦所代替,他沉着脸色询问,“出什么事了?”
看下人支支吾吾的模样,宋少阳顿时便失去了耐性,将手套脱了下来,丢给了成绍,厉声道,“我问你发生了什么事,你聋了吗!”
被质问的丫鬟吓得腿一软,跪倒在地上,哆哆嗦嗦的开口道,“回……回少帅的话,白……白姨太小产了。”
小产?
听到这话,宋少阳一怔,这个词他不陌生,他和沈晗允的孩子也是流产了,现在白婉萱也……
他抬步上楼,才走到楼梯口就能够闻到空气中弥漫的血腥气。
当宋少阳看到倚靠在墙边的人时,黑眸一滞,迟疑着靠近她,看到沈晗允一言不发的低着头,也不说话,宋少阳心内郁郁。
白婉萱的孩子没有保住,听到这个消息时,沈晗允的身子明显颤了颤。
宋少阳的反应也不大,对于他来说,死亡已经是习以为常的事情了。
何况这个孩子本身也不被期待,即使来到了这个世界上,也不会幸福。
世人都说他冷血,他想这是事实,他不过是将唯一的温情给了最应该给的人,可惜给的太晚了。
按理,他是应该进去看看白婉萱,看到她空洞的盯着床顶,那模样就像是沈晗允,一时间两个人的身影竟然交错,让他愣了神。
曾经她也如此迷茫过吧?孩子死了,唯一的亲人也死了,都离开了她,所以她接受不了这样的打击,才会如同被一瞬间抽掉了主心骨一样,堕落在暗黑深渊里。
白婉萱看到他,颤抖着抬起手指着那站的远远的人,气若游丝道,“是你,是你害死了我的孩子,少阳,是她故意的,是她故意让我流产……”
他顺着她的手指,看向站在床边不远的人。
许久,沈晗允才沉沉出声,“是我。”
她抬起了眸子,眼里不见半分愧疚不安,只是静静的看着他们,像是在阐述一个事实真相。
“是我刻意让你流产的,怪就怪你太愚蠢了,白婉萱。”
沈晗允丝毫不顾及宋少阳在场,这场纠缠到此为止,她已经受到了。
微勾了勾唇角,讥讽的看着她,“你以为我会让你生下这个孩子吗?白婉萱,你未免太天真了,你别忘了,我的孩子也是你害死的,我怎么可能看着你的孩子顺利出生,承欢膝下呢?”
她步步靠近,步子缓慢而从容。
轻笑道,“你想知道你的孩子是怎么死的吗?”
白婉萱怨毒的看着她,可是刚刚流产,身子还虚弱的她无法说话。
沈晗允也没有要让她回答的意思,只是自顾自的开口道,“你可真是愚不可及,连每日饭食里下了藏红花都察觉不出来,剂量拿捏的恰到好处,算算时间,你现在流产也是差不多。”
说着话,她又歪着头打量了下白婉萱,“我让你嫁进来,只是为了让你爬的更高,让你得到自己想要的,然后……”
“砰的一下从云端跌落,这种滋味不好受吧?”
是了,这一切都是她一手策划,目的就是为了让白婉萱尝尝这种剥骨噬心之痛!
爬得越高摔得越惨,得到的越多,失去的时候才会越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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