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秀眉蹙了蹙,睫毛轻颤,总算是从那无边的梦魇中清醒过来,睁开眼看到的便是床顶上的天花板和水晶吊灯,眼眸空洞无神,原本混沌的眸子缓缓恢复神采。
一只温暖的大手覆上了她额头,只听见男人嘶哑的声音,“嗯,是退烧了。”
叶媚冉身子一僵,厌恶的躲开了男人的触碰,这一次他却没有暴怒,只是无声的收回了手,站起了身,看着床上的人漠声道:“你好好休息。”
说完便离开了房间,房门被带上,偌大的房间便只剩下她一个人了,看着天花板,她轻笑一声,“原来从来都没有人要救我”
那个梦境似真似假,她以为会对她伸出援手的人,只是冷漠的站在原地不动,冷眼旁观,看着她下沉。
或许这一切不过是她自己的错觉,这个世界上从来就没有人要对她伸出援手,可笑的是,她竟然窝囊至此,只会任由人摆弄,不要妄想回击,她连自保的能力都没有。
原来如此,这个世界本就没有人有那个必要拉她一把,连她自己都已经低到尘埃里去了,竟然还不切实际的幻想着别人来救她。
到底还是她太过天真了,明明已经看过世界百态,人心丑恶,却还是天真的去相信别人,甚至那样容易的交出自己的感情。
嘴角微勾,心内讽刺,明明是在笑着,眼泪却不受控制的顺着眼角往下流。
终究是她太过天真
屋内开着的暖气只令人感觉到窒息,即使躲在温暖的室内也仍旧抵挡不了这彻骨的寒凉。
赤脚走在地板上,看着镜子里的人,神色憔悴难看,水龙头被她打开,哗哗的流水声,她嗤笑不停,她究竟为什么要这么痛苦的夹杂在这些人中间,当年死的是她就好了,若是她跟父母一起走了,也就不会有这么多的烦恼忧愁了。
牙齿死死咬住下唇,看着流理台上的剪刀,她双眸木然无神,这是她刚刚翻找了整个房间才找出来的唯一可以刺伤人的东西。
“死了吧,死了不就解脱了吗?不是很累吗?”
“对啊,真的好累,为什么不带她一起离开,一个人孤单单的待在这个世界,真的已经受够了”
脑子里的话不断盘旋,叶媚冉就像是魔怔了一样,伸手拿起了流理台上的剪刀。
看着细白的手臂,手腕下的动脉似是正在突突的跳动,她知道那里是鲜血在流动。
就像是黑暗里绽放的最为妖冶的彼岸花,那样鲜艳的颜色,只要划开皮肤就能够看到了
冰冷的剪刀抵在细嫩的皮肤上,脑海里不断有声音再说,“划开吧!刺下去,你就解脱了。”
剪刀尖已经抵伤了皮肤,抵着的地方开始渗出鲜红的血液,只是叶媚冉像感觉不到痛苦,反而被这红艳的颜色刺激到了一样,准备沿着手腕滑下去。
握着剪刀的手被人捉住,叶媚冉被猛的一拉,手上的剪刀便被人夺了过去,撞进了一个温暖的胸膛中。
她听见男人暴怒的声音,“你疯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
看着她开始渗血的手腕,薄凊安恨不得一巴掌打醒眼前的人,可是他不能,他终究舍不得对她下狠手。
所幸他来得及时才没让她酿成大祸,手上只是被剪刀戳破了,并无大碍。
他无法想象自己若是再晚来一步,这个现在还依靠在自己怀里的女人会做出什么样的事情来,当他看到她拿着剪刀准备划破自己手腕的时候,他的心脏似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狠狠揪着,几欲窒息。
叶媚冉使劲挣脱男人的钳制,“你放开我!放手!你放开!”
任由她挣扎,薄凊安就是不放开她,他只是害怕怀中的人会趁着自己不注意而做出什么过激的行为来,他只不过是不想失去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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