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大并非武林高手,也非武术高手,但他却自带着娘胎里就生长着的表演基因。
他非常地不崇尚暴力,他觉得暴力是可耻的,就算敲砸勒索也不要使用暴力,造声势吓唬人才是敲砸勒索的王道。
那些个只知道靠打打杀杀敲砸勒索别人的行为,是他最为不耻和不屑的,他觉得那些个太原始,太低端,太没脑子。
他觉得这武术也应该是非暴力的,这武术可以用来强身健体,可以用来与人欣赏,但万万不可用来与人打架斗殴。
此刻间,他便要践行这武术的与人欣赏的功能,当然这也附带着一个吓唬恐龙人的功能。
谢老大突然蹲作马步,双手合十放在胸前,闭目怡神,嘴里念念有词,他这架势犹如一个站桩念经的大和尚一般。如果剃光了头,换上一身僧衣那就完美了。
在念完一段经之后,他猛然睁开眼睛,两眼瞪若铜铃,活脱脱地一个金刚罗汉转世。此时的他,气场足够强大,声势无比磅礴,让那恐龙人看得赏心悦目,心赞不已。
“哎呀呀,原来这武术在开打前是要念咒语的!哎呀呀,这武术实在是博大精深呀!”
接下来,谢老大左伸一拳一个慢动作,右撑一掌一个加速度,双手在身前划了一个大圆圈,然后又合十在胸前。
他这动作刚柔并济,时快时慢,把武术与舞蹈完美地柔和在了一起。他的这般优美的表演,让恐龙人有生以来第一次发现:
“原来武术是这样的美的!”
谢老大做完这个动作似乎没有下文了,他稳稳妥妥地蹲在原地,一动不动,入了定。但,我们不是常说,暴风雨来临之前,大地往往都会静悄悄的。
就在你全然以为不会有什么事儿发生时,突然给你一个惊雷,吓得你直哆嗦,然后就是狂风暴雨……演戏更加应该如此,这样才能调起观众强烈地观赏兴趣。
那些小弟们突然间从地上一溜烟地爬了起来。他们忘了刚才被摔得惨淡的伤楚,拍拍屁股儿,掸掸脸蛋儿,一个个又变得生龙活虎起来。
他们手牵着手把谢老大围了起来,然后口里齐齐唱起了欢快地赞歌,但这赞歌却就一句词:“嘿哟哟,老大发功啰……”
这些小弟们的赞语用词是何等匮乏,我们不禁要发问:
“在老大前面加个‘谢’就这么难吗?你们这书是怎么读的?你们到底是小学几年级毕业呀?难道只有初中毕业的,才会想到在老大前面加个‘谢’字吗?”
随着这歌声,小弟们齐刷刷地顺时针一个圈,逆时针一个圈,拍着巴掌,踢着大腿,跳起了有节奏的野人舞。
众小弟跳得汗流浃背,虎虎生威,但谢老大却不为所动,依旧入定在那里,瞪着铜铃般的大眼睛。
恐龙人身平第一次看到这么狂野的众人舞,他忘掉了和谢老大的对峙,他沉迷在了这狂野的众人舞里。
随着小弟们欢快的节奏,恐龙人晃起了脑袋,转起了眼珠子,手脚也情不自禁地随着那节拍动了起来。
吃瓜群众们也被这热烈的氛围感染了,他们自发地在原地拍掌打起拍子来。
跳了约莫十来分钟,当大家沉溺于这欢快的氛围不可自拔时,谢老大的脸上,斗大的汗珠子哗哗地往下直淌,他的脸色也变得如纸一样的白。
他感到自己的腿麻了,手也有些不听使唤了。见小弟们越跳越嗨,似乎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他心里憋屈得直问候这些狗崽子们的母亲。
他突然接连眨眼睛,示意小弟们:
“不要在嗨了,在嗨,老大可是嗨不住了!马上进入下一个环节!”
小弟们心领神会,突然停止了嗨舞。
其中一个小弟如出头之鸟儿,突然狂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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