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都放在这里吧,让我静一会,不要让人进来!”陈再兴点了点头,做了个让对方退下的手势,那个秘书赶忙小心的退了出去,带上房门。陈再兴拿起最上面的那份电报,但是上面的文字却好像一堆苍蝇,不住的飞舞,他不得不放下电报,闭上眼睛,伸手慢慢的揉了酸胀的双眼起来。
“好累,真的是太累了!”陈再兴疲惫的低下了头,无数的事情就好像一副千斤重担压在他的双肩上,如果说过去还有罗林作为自己伴侣和帮助分担一下的话,现在就只有陈再兴一个人来承担这一切了。处死狄奥克与貌基固然消灭了缅甸贵族中最有威望的两个反抗首领,震慑了潜在的反对分子;但从另外一个方面也杀死了王国中最有才能的两个政治家,新任的那个枢密院参事温彻无论是从能力还是威望来看都与狄奥克与貌基差之甚远,他与其说是一个王国首相还不如说是个一个书记官,将枢密会议中的各种各样的问题原封不动的照样搬到陈再兴面前,让陈再兴自己来做出决定。
已经有好几次陈再兴都恨不得将这些文件狠狠的砸在那个中年人的脸上,让他立刻滚蛋让出枢密院参事的位置让给一个更加适合他的人。但是陈再兴最后还是压抑住了自己的冲动,原因很简单,因为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了的,杀死狄奥克与貌基不但杀掉了两个王国最有才能的政治家,还吓趴下了不少潜在的人才,如果陈再兴再把温彻也赶走,恐怕会出现没人敢接盘的窘境。
“温彻这个混蛋,怎么也不长进点,连这点屁事都要在我这里走一遭!”休息了片刻之后,陈再兴看着温彻送来的请示报告,一边咬牙切齿的咒骂,一边用自己戒指上的印章沾上印泥盖了一下,表明自己同意。随手拿起下一份报告来,一看又是一份请款报告,陈再兴的两个太阳穴又开始疼痛起来,他不得不伸手轻轻按摩起来。
“该死的,又是要钱的,我哪来那么多钱!”陈再兴猛的将报告拍在桌子上,白纸顿时散落了一地。现在的情况很明显,不管朝廷为兴建铁路大举发债的信息是否属实,柳清扬是想借着这个机会狠狠的宰自己一刀是肯定的。如果自己接受对方的发债条件,其结果很可能是自己辛辛苦苦一场结果都为他人做了嫁衣,滇缅铁路落入厚德银行手中,从而整个顺华公司也被对方扼住咽喉,这是自己无法接受的。作为一个银行业者,柳清扬这么做简直是理所当然,自己要么能够在其他方面找到新的财源,要么就只有接受对方的苛刻条件。
“在缅甸增税?”陈再兴本能的想到了最直接的办法,但是他很快否决了自己的想法,在顺华公司和缅甸贵族僧侣的联合压榨下,缅甸农民的生活已经到了饥饿线以下,如果在增加税收,更大的可能是激起新的暴乱。更重要的是,即使从缅甸农民征收新税,得到的也只是实物,要将这些实物转化为通货是需要一个周期的,在这个空缺中陈再兴是没有钱来继续运行开工的,而工程是不能在通过山区前停工的,否则一到雨季,印度洋季风带来的充沛雨水将会将一切都冲毁,前面付出的努力都会前功尽弃。
“请求付款报告。”
这时,一份报告突然映入陈再兴的眼帘,他的心头闪过一道灵光,猛的将那张白纸扯了出来,细看起来。
“本月即将支付给上海银行团五家银行共十五万英镑归还贷款,……”
看到这里,陈再兴的双眼突然模糊了,他揉了一下眼睛,咬了咬牙,恨声道:“你不仁,我不义,柳清扬呀柳清扬,你做了初一,就莫怪我做十五了!”
“来人!”
“大人,你有什么吩咐?”
陈再兴坐回自己的靠椅上,此时的他已经恢复了平日里的镇静,呈现在进来的手下面前的又是那个仿佛一切都在掌握之中的陈复生。
“你告诉吴温彻参事,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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