则可逆流而上,直入广西腹地,不复受英国人的封锁了,这盘棋就真正活了。”
听了陈再兴雄心勃勃的这一番谋划,柳清扬也不禁两眼发光,他自然清楚这一切背后所代表的意义。过去大顺通往印度支那半岛的主要交通方式是海运,由于控制着柔佛海峡的新加坡已经成为了英国人的殖民地,加上英国人在海上的绝对优势,使得海路变得非常不稳定和不安全,所以即使中国在东南亚拥有侨民和经济上的巨大优势,也只能眼看着那里成为西欧列强的原料产地和产品市场。原因无他,西欧列强虽然本土在万里之外,但海运上的巨大优势却使得他们随时可以投入大量的军队切实控制这个富庶的半岛,在这种前提下,无论是华侨还是当地的王国都不可能站在一个注定失败的一方那边的,即使是在缅甸王国,英国人也得到了王国最富裕、也是最靠近海洋的两个省。但滇缅——昆桂铁路的建成,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这条与长江水系连接的通道使得大顺可以在三十天内将以十万计的大军及其重装备从汉京派到曼德勒,而且不用担心这条道路会被敌人所截断,毕竟大英帝国的铁甲巨舰再怎么厉害,也无法爬上陆地来切断这条通路。而大英帝国则必须从全世界的殖民地抽调军队投入到这个遥远的角落,而无论在欧洲大陆,还是别的地方,大英帝国都不缺乏怀恨已久的旧敌。在这种情况下,不需要多好的头脑,就能知道这场竞争最后的胜利者是谁。残酷的距离定律在这里又一次发挥了它无可争辩的作用——胜利的天平将再一次倾向大顺一方,而且大顺甚至可以触及英女皇的王冠上最美丽的那枚宝石——印度。自古以来,从缅甸通往印度就是进入印度次大陆的重要捷径,而在这片古老的土地上,生活着无数个民族、宗教,如果大顺帝国有心的话,不难找到潜在的反抗者的。
“复生,看来大顺的希望是在南边呀!”柳清扬的声音不大,但却好像热病发作的病人一般,浑身颤抖。
“是难是北不好说,不过从现在来看,向南还是更有实利呀!”
“嗯!”柳清扬点了点头,旋即反应过来,他这位老友素来不做赔本的买卖,这次大老远的丢下缅甸的事业跑到汉京来,又岂会没有目的的?想到这里,再将汉京这几天所发生的事情与他刚才所说的那些展望联系起来,事实就呼之欲出了。想到这里,柳清扬微微一笑,道:“复生这次来汉京,莫非是打那二十多条旧船的主意?”
“果然是瞒不过你!”陈再兴微微一笑:“不错,由曼德勒到汉京的通路,滇缅铁路通了后就是昆桂铁路,再接下来就是从桂林到汉京的水路了,无论是船还是修船厂,我现在手头上都是一片空白,这次汉京的那个修船厂和旧船,我是势在必得!”
“复生你好大胃口,竟然是要从席头吃到席尾,连一星半点残羹剩饭也不留给别人吃呀!”柳清扬半开玩笑半当真的笑道:“此事若是成了,只怕大江以南大顺商界都要看陈兄的脸色吃饭了!”
“柳兄说笑了,我不过是先乘着铁路还没通车,就先下一步闲棋罢了,不然等到铁路修通了,只怕谁都知道这段水路的价值,再想插手就麻烦了!”说到这里,陈再兴笑了笑:“若是柳兄有意,也可来参一股便是,你我也是老朋友了,不少事情好说的很。”
柳清扬目光闪烁,并没有对陈再兴的提议立即做出回答,他自然知道陈再兴的这个计划的巨大前景,但前景是一回事,实利又是另外一回事,而且这个计划中到底谁吃大头、谁又是白白出钱的冤大头,那可是不好说。像陈再兴这种有钱有枪,而且在政界还有深厚人脉的商人,可千万要小心对待,一不小心恐怕就要被吞下去吃的连骨头都不剩下。
“陈兄,现在商议此事还早得很,我们不如等到滇缅铁路通车后再行商议吧!”柳清扬笑了笑,绕了过去:“至于陈兄说的购买船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